她不动声色弯唇,微微俯身靠近他。
他们之间的距离极近,宴莞尔鼻尖不经意从他领侧两毫米处划过,闻到了一点点,柑橘类果皮裂开后迸发的微小液珠散出的清爽香气。
沈沐淮头侧得比刚刚更厉害些,下巴微微仰起,露出伤口那侧的肌肤。
伤口在他白净到能看到淡青色血管的皮肤上显得有些狰狞。
台灯立在桌面,以放射型姿态散发冷调灯光,空气中的小小尘埃如星子点点,身披光芒无声飞舞。
“可能会有点儿痛。”在棉签落到伤口前,她轻声在他耳边提醒。
沈沐淮没有和女生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所以在她离他很近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要隔开一些距离。
可她只是因为他看不见伤口而给他消毒而已,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接触。
他按捺住自己身体的拒绝意识,在她靠近的那瞬间挺直背,僵直着身体,仿佛被瞬间注入了水泥,变成裹着名为沈沐淮皮肉的一座雕塑。
瞳孔也与雕塑一同,定格在眸中,不再有丝毫移动。
“我开始了?”注意到他的身体的反应,又没得到他的回应,宴莞尔重复提醒一遍。
“嗯。”沈沐淮喉头微动,逸出一个字。
他目光直视着前方的淡黄色墙壁,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在另一个世界,脑海中会忽然闪过一种他是否真正存在的念头。
小手撑在他肩膀处,很轻的力道,赶走沈沐淮一闪而过的念头。
他衬衣领口立起,从她这个角度看去,虽然他微扬着头,但领口依旧有些挡住伤口了。
宴莞尔以手腕为支点,无名指与小指轻轻将他领口拉开一些位置,让自己能完整看到他的伤口。
没有预料到她会动领口,定格的双眸有些失措地轻动了动。
同时,喉结也配合地上下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