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知亦看着沈裴然,接过话语,出声道:“可是,你现在又遇见了我一次。”
沈裴然略微有些沉默。
只有他才知道,这一切当然不会只是一个巧合。
他是特意等在了这里。
宗门之中,没人会知道沈意会去哪里。
可他知道,他的师尊最常来的地方是藏书阁。
他的师尊已经好几日都不理他了,就连上林春都不会。
前几日,他好像真的吓到他师尊了。
他克制地去想,他师尊的想法才是对的,才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想法。
作为人,要么没朋友,要么有朋友,也绝对不会要求自己的朋友只能有自己一个朋友。
这是一种极端的偏执。
可他同样无法抑制的忍不住去想,他想要把他的师尊藏起来,不让其他的人接触到、触碰到、甚至是窥探到他的师尊。
他的师尊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谁也不能将他的师尊抢走。
他讨厌那些或光明正大、或是隐晦投来的目光,也不容许那样的目光落在他的师尊身上分毫。
说到底,他才是那个不正常的人,一个觊觎自家师尊的、不正常的人。
论疯起来,他比那些人更甚而已。
沈裴然站在光亮之下。
有一瞬间,他觉得周遭明亮仿佛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暴露得一览无遗。
可当他望过去,看见他的师尊时,心绪忽的就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