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参与,那么朱宸濠发的这个誓言就有点儿大逆不道了,纵是朱觐钧对朱宸濠有偏爱,此时也很是不悦,虽说这是迫不得已,可是毕竟誓言这东西还是很紧要的,自家的儿子,居然为了脱身,做这种蠢事,实在是丢脸。
朱觐钧的眼眸中,掠过了一丝愠怒,偏偏又一点儿脾气都没有,若是朱宸濠现在在他面前,只怕朱觐钧早已一耳刮子扇过去了。
愚蠢,蠢不可及。
这明明是朝廷不愿意让上高王牵涉此事,避重就轻,索姓羞辱他朱觐钧一番,可是朱宸濠偏偏看不出来。更何况,当着全天下的面赌咒发誓,把自己的父亲都骂上,还是不得好死,这朱宸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挂念父子之情。
虽然明知有可能是朝廷的离间,可是朱觐钧的心里,仍是不免有一肚子的火气。
而接下来的另一个消息,就更让朱觐钧愤怒了。
送消息来的是一个儒生,叫王德海,也是江西的名士,朱觐钧最死心塌地的幕僚,他匆匆进来,大惊失色的道:“刘先生送来的快报,王爷,出事儿了。”
朱觐钧阴沉着脸,不愿意去看那快报,只是问王德海道:“慌什么,天还没塌下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慢慢的说。”
王德海一脸死灰,道:“殿下被那柳乘风殴打,身受重伤,已……已是……”
“已是什么?”
“已是失了人伦。”
朱觐钧骇然,不由怒气冲冲的勐拍桌案,道:“好贼子!”
王德海道:“王爷,朝廷这是不是要准备动手了?再者说,咱们如此受辱,是不是……”
“是什么?”朱觐钧用可怕的眼眸盯着王德海,一字一句的道:“难道要本王现在造反,哼,现在不是时机!”
若是不看方才的邸报,朱觐钧还真有可能失去了理智,只是方才的邸报,却让他心思完全变了,朱宸濠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倾注了太多的心思,可是朱宸濠的行为,却让朱觐钧有了几分疏远,这个儿子,太蠢,而且也未免有些薄情寡义,虽说朝廷那边做的太过份,可是朱觐钧此刻却很是理智,居然没有被愤怒蒙蔽了自己。
他慢悠悠的道:“该准备的事宜,尽快去筹措准备,其余的不必你管。还有,明教那边也得提防着一些,这些人唯恐天下不乱,现在还是少和他们打交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