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异人顿时吓了一跳,对程知远苦笑道:“先生说笑了,实不相瞒,异人在家中,排行微末,母与异人皆不被父亲所喜,异人一身无有所长,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那秦王大位,异人从未曾起过半点这般念头。”
他是这么说的,且神情苦涩,不是为了秦王位,而是因为想到自己母亲,又想到自己如今,对未来感到了一些迷茫。
龙素忽然敲了下桌子。
“嬴异人,君之父乃是秦安国君,他膝前子女众多,君,确实不怎么出彩。”
异人苦笑,不能说什么。
但是龙素话峰一转:“但现在不出彩,不代表日后不出彩,李斯的话,君之前也听太学主说过了,他自比喻为厕鼠,随后辞去小吏来稷下求学,如今拜师大祭酒,这何尝不是对人生的一种选择?”
嬴异人点了点头,拜了一礼。
程知远道:“卞和献玉前,和氏璧也不过就是一块石头而已。”
话语至此,嬴异人已经无法再说什么,只是心中感激,自觉如今有此缘法,跟随先生学习,自然不能放弃这得来不易的机会。
同时,嬴异人在内心深处,也已经对李斯与韩非二人,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所谓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李斯是犬,每逢遇猎必为前驱;韩非是马,能负千里,驮国而行。
要会用,否则马成瘦马,犬成恶犬。
程知远故意为之,他的目光从嬴异人身上收了回来。
他与龙素开始讲解《连山易》,当然,说的都是白日间题目的后续延伸,当程知远说到如果她想学的话可以传授一半,龙素却轻轻摇了摇头。
“只知道基础的公式便可,程....知远,你.....不打算从我这里拿点什么?”
龙素的话有些奇怪,她的神情也有些狐疑,却是对程知远道:“虽说君子不可随意怀疑他人,但是你......你,不做交换,真的把所学知识传授与我。”
“这可是传道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