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残次品,所以才这么弱咯。”
浑邪乌檀:“是。”
少女游荡着,而赵迁此时正了正歪斜的公子冠冕,对那飘忽如游魂的少女开口,声音极其紧张,然而依旧维持着最后一口倔强与不屈的气。
他害怕,这是他作为赵国王长孙在赵国地盘上的最后尊严,这口气如果泄了,赵迁明白,自己肯定会跪下大哭,告地求饶。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瞬间的勇气能持续多久。
“汝等....汝等!这里可是赵国!此地距离邯郸不过百里!匈奴是想要在这里就挑起战火吗!浑邪乌檀!小儿!狼子!我虽死,然而你亦不能活!边关处,我赵国兵门圣人的怒火,必然会将你焚成灰烬!”
“待长生地裂,匈奴国破,便屠尽你等族群!大丈夫死虽死,却无惧也!”
赵迁痛骂出声,然而他腿肚子都在抖,正如之前所言,这口气憋着,他就还敢骂,如果这口气泄了,他立马就会变成怂包烂货,人的底线如果被自己放弃,那么人会变成什么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赵国?你赵国可是先来截杀我的,于情于理,我好像都没有错吧,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你们却背信弃义....当然,从国家的层面上看,你们确实不能放我这么一个巨大的隐患回去。”
浑邪乌檀抬起头,看着四周,他的半张脸从黑暗中浮现,出现在赵迁眼前。
后者咬着牙,不敢回头,因为身后的血水已经浸没到他的脚后跟。
一只无神的眼珠子顺着血水滚了过来,赵迁的余光看到了,但又狠狠闭上了,鼻腔中发出类似哭的声音。
这只眼睛他太熟悉了,是彭喜的眼睛。
————
啪嗒,啪嗒。
黑暗之外,有马蹄声从远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