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交叉喷涌,程知远身躯外化出的睚眦轮廓也噗的一下崩散,他猛地退了一步,两脚颤抖,头晕目眩,但脊梁骨依旧挺的笔直。
姚先生挑了挑眉毛,捻了捻胡须,缓缓道:“原来是睚眦衔剑....剑道三十八篇?你这小子,会的东西不少...但是...”
“空有形体而没有真正的威势!”
他的面色陡然阴沉下来,呵斥道:“梨花飞海,好看,好杀,气势汹汹!但又能怎么样?”
“你知看到了表面,没有真正参透‘睚眦衔剑’的真正的道理!徐夫人作剑道三十八篇,每一篇都自有其道理,如果只是流于表面,那不过是花架子,纸糊马,一戳就倒!”
姚先生的语气很不快,而黄蛇在一旁嘶嘶的向着他施威,露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可姚老头看都不看赔钱货一眼,只是和程知远道:
“不过,虽然你用出来的剑威乃是下乘中的下乘,但总的来说,还拥有可塑之资,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手中的布剑,此时居然已经变成没有浸染前的模样,但看姚先生把布剑一甩,这布剑随风一转,立时化回柔软的布匹,啪嗒一声,落到程知远的身上。
然后,那些绽放如花的鲜嫩血肉,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态势,缓缓愈合。
只不过,程知远却因为那种痛苦,仿佛有无数的针纫在皮肉之中交叉穿行,经络,血液,乃至于五脏六腑,针刺渐渐转化为剑削,那些向外翻滚的血肉,受到沸腾的云温蒸煮,开始向内弯曲,挤压,如同肉虫般蠕动。
“最上好的红布是血杜鹃的性命所制成的,也就是望帝血,我这里揉炼的布匹,分为两种,一种就是那些大红花,第二种....就是血。”
姚先生看着那已经恢复如初的布匹,此时第二次被滚血染红,这一次的颜色,比起之前的都要鲜艳,也更加的锋芒毕露,仿佛多看两眼,就会见到一片温血溪流。
“当然,即使是血,也分为三六九等,那些蠢猪一样的人,杀了他们,那种血染了布,过两天就成了黑色,臭不可闻,而如果是重臣,他们的血干涸之后,就是琉璃色,带着红晕,这种血布很好看,然后,还有一种,便是剑客之类的血,或者说....兵家的血。”
“带着一种征伐之气,这种布,如果染出来,让士卒,或者将帅披挂上阵,当遇到敌人的时候,能够带着一种绝世的杀意,直接能够震溃对方的三魂七魄,但要达到这种效果,所需要的兵血,至少得有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