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现在是法治社会,大家真觉得许若华可能干挂掉几个人过,尤其是她今天褪去裙装,半制服大衣上的纹花,反而像她的纹身,秦端面无表情地睨着真的现身救人的别凝,啧了声,手背上的淡蓝血管开始浮现。
别凝怕她,毕竟她是个真正血里浸染出来的人,她折断违背她想法的人的手指,泡在福尔马林里放在帮派最显眼的位置做展览,将想暗杀自己的人塑进雕像里送给其家人,手写卡片“suprise”,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样得罪她的人应该早死了百八十回了,讲真,自己真没对白承允动情,工具人罢了,真以为一朵屁大点的花能撩小姑娘?自己早就不是那种喜欢浪漫的人了。
故意任务失败,是想脱离她的掌控,她的占有欲太过于可怕,这次现身,是听闻她已经三四天间歇性不进食,瘦了十多斤,脾气越来越暴躁,稍微在她面前多挪一步,下一秒就竖进横出,关押敌人的牢笼里,充斥着嘶哑又尖锐的惨叫。
矛盾,就是自己坐上绿皮火车跑到千里开外,又心软,折返回城,想起临逃前秦端冷冷的那句话,她捂着伤口像没事人般,打量着匆匆裹起大衣的她,嗤笑:“跑啊,这次别被我抓到,不然下回就锁在地下室好了,你想做普通人,没那么容易,你看你啊…别凝,走前连衣服,都要穿我的吗。”
别凝木讷地走了三四十公里,脚都磨破了,终究还是见了她,那个对自己百般屈辱凌虐,又教会自己一身本领的“家人”;那个喜欢看自己局促着一丝/不挂,评价真完美,又体贴擦药膏说伤你的人全被我报复死了的“变态”;那个在乱葬岗前,单手粗暴地拽起自己,冷脸说弱肉强食怪不得谁,身形一顿,带着血腥味,侧身顺了顺自己发丝的“姐姐”。
那个在自己成年后,欲加奇怪的她,秦端。别凝记着,有回她在夜色中,凝视了自己好久好久,她说自己以后一定是下地狱的那一批人,别凝委曲求全,宽慰她不是,秦端似乎有些落寞,让别凝说真话,别凝本就恨她,她让说的,就应声,是,你会下地狱,万劫不复。
偏不让她如意,别凝望了眼,吊着奄奄一息,糊得不成人样的白承允,脸看起来,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众人顺着南佑疏目光一看,分明是空气,却好像真有一人挂那似的,屏息凝神,生怕惊动两人入戏。
“你的小情郎,脸被我毁了,还爱吗?”
“你手下呢?”
“抓你还需要别人?未免小瞧我了。”
“放了他,秦端。”
“你好没良心,养不熟的狗东西。”
“我说!放了他!秦端!!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在酷暑还穿着长袖长裤皮靴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吗!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南佑疏破音了,吼得声嘶力竭,像一只抵死相抗的逆兽,始终处于自我戒备和保护状态,她将衣衫掀起,纹身是SherenXu和玫瑰,但全然不影响大家入戏,悲痛的情绪渲染,爱恨交缠,张力十足。
“你知不知道我多讨厌这个纹身……?”南佑疏歇斯底里哭腔让对面许若华下意识地颤了一下,跟秦端一样,心中有愧,没作声,只是用那深邃的眼神,凝视。
激怒秦端的是她接下来的那段失去理智的:“你为什么当初救我?你到底是爱还是不是!我执行任务,听你的入学,唯一一个异性朋友搭了我的肩,他手就没了,你觉得呢你很幽默吗?!任何靠近我的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绝对没好下场,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人”了,秦端,你真的会下地狱知不知道!早知道会这样,不如我之前,就死乱葬……”
岗字还没说完,许若华饰演的秦端动手了,一脚直踹南佑疏饰演的别凝小腹,直接给她踹了几米,众人惊呼,大型家暴现场,阮冬吓得小脸煞白,林墨苒一直宽慰,刚刚许若华收力,南佑疏默契后退,从视觉上来看像是死命一脚,实则只是动静大点。
“第十九次……!想死?我成全你!!”秦端大步迈进,别凝潜意识里的害怕毕现,瑟缩着退后,发丝却被她一把尽数抓起——“嘭!!!”,秦端整个人几乎都扑她身上,将她的头往墙上砸,反复,毫不留情,就这么不喜欢我吗?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求着巴结我,你又是我的特例。
“这这……?!”两主持人灵魂都被震撼上天,倒也不必这么真,台上的墙板都在抖,南佑疏清瘦的身板在这种巨大动静下,好似下一秒就要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