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柔用力将手机摔在尚建明脚边,摔得稀碎,眼眶再次红了,“离我远点。”
“远点?她知道你重度抑郁,连续服药三年多吗?”
陈婉柔眼睛睁大,手臂开始不自主地颤抖,这是她埋在心底秘密,除了尚建明,无人知道。
“唐珞会怎么想?嗯?表面光鲜亮丽老师,原来是个精神有问题人,她能给你什么,社会保障还是钱?什么都没有。”尚建明低着声音越说越快,“同样,你什么也不能给她。陈婉柔,清醒点,你从结婚起,就是我人,撤回离婚申请我们好好过日子。”
男人一手锢住陈婉柔细细胳膊,越这样她越厌恶,用尽全身力气犟开,皮肤都泛红,踩着平跟拉开一辆租车,声音有些失控:“师傅,麻烦快点开!”
“好嘞,小姐,去哪?”
“不知道!随便开哪,远离这里就行。”
后视镜里尚建明反应过来追上来,司机再晚一步踩油门,后门玻璃就要被他挥着拳头砸了,陈婉柔浑身发抖,用余光看着后视镜那将花踩在脚底下男人,骂骂咧咧,手指着租车方向,留给陈婉柔,依旧是无止境耳鸣,这是药物副作用。
她其实没骗唐珞,那药是有避孕作用,但主要疗效,并非避孕。
和尚建明结婚后,才慢慢发现,他对外是立足了好丈夫人设,谦谦有礼热心助人,可对自己,结婚三个月后,就开始说一些怎么别人家老婆会怎么怎么之类话,经常让陈婉柔陷入自卑低落情绪。
还爱开一些:“除了我谁会要你啊”,“我最近很喜欢萌妹”,“你在家做家务怎么不打扮”这类pua话,逐渐将陈婉柔自信粉碎。
而在学校中,评一级教师职称,一个名额,刚好是陈婉柔和尚建明争,陈婉柔倒是看开,反正是一家人,谁得都没问题,可尚建明怕极了比不过自己女人,暗自伪装成学生家长投诉,说她各种坏话,你传我我传她,最后当然是尚建明得了职称和奖金。
这事,陈婉柔还是因为尚建明手脚没动干净,偶然发现,那时女人含泪质问,尚建明也是哭着认错,说是怕她瞧不起自己,只是为了这个家,说得比演得还精彩,陈婉柔失望开始积攒,但也原谅了他。
如果光有尚建明这边施压,陈婉柔估计还不至于得病,自己爸爸和尚建明不对付,老一辈人说话总是冲些,老爹爱打麻将,之前两夫妻回乡,他还在牌桌上,等吃饭才回家,尚建明告别时还笑着说:“爸妈,下次我再看你们。”
回到车上,尚建明突然变脸,对陈婉柔恶言恶语:“你看你家里人!你爸完全不重视我,我来了还在那打牌呢,还有你妈会不会说话,我给她买了肉,她说村里人自己养猪不缺肉,瞧不起我直说啊。”
自己爸妈后来也打电话来“斥责”:“不是都叫你们俩别买东西了吗?人来就好。还有尚建明,你们都有车了就常来看看,半小时车程,每次寒暑假才来一趟,我和你妈现在还能见你多少面……”
家庭矛盾和工作压力,加上尚建明突然有了酗酒后家暴行为,陈婉柔垮了,精神上,测验试卷上说是重度抑郁,尚建明知道,可也没太心疼,只说独生子女抗压力太差了,女人还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