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岁的陆错,重伤在身,困守龙国西北,泗水河北面的最后防线——坎古城。
二十天内,囷候的军队已经来攻过9次城了。
城内的粮食最多还能再支撑十日。
这十日内,援军再不来,这座城就要完了。
然而实际上,陆错甚至可能支撑不到粮食吃完的那天。
自从十四岁入伍,如今陆错已经在大大小小的战争中度过了十五年的时光。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加起来,已经将他的身体掏空到了一个危险的程度。
所以陆错才不愿意卧床修养。他知道,自己怕不是熬不过这次围城了。
但是,能撑一会是一会,城里的士气全靠他抬着,如果他不出来鼓舞士气,坎古城会很危险。
陆错迎着清晨的点点微光走上城头。
囷候手下的大亚昨天刚攻击过,而且吃了不少亏,今天应该在修整,暂时不会再来。
“你们都去巡视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看会儿。”陆错吩咐周围的兵士。
“是!”
兵士们不敢打扰大亚,纷纷离去。
陆错独自来到城头一间独立的露天瞭望室中,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立刻低头咳嗽起来。
他拿开手帕的时候,上面竟然满是鲜血,甚至还有一些血块,也不知道是身体里哪处落下来的。
手帕已经用的很旧,但是看得出来,那曾经是一块绣满了细致花纹,非常美丽的手帕。
其实他刚才无论是从病房出来,还是跟着换防的士兵一起上城墙,血已经在喉头忍了好久,只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出来,才独自来到城头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