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微微讶异,淡淡一笑,似是等待白裘男子继续说下去。
“你如果违心说不愿意,是人之常情,但就彻底偏离了我的‘忠恕’之道,忠于己心,是什么便是什么,如何想便如何做,若是本心都能违背,何事做不出来?”
白裘男子说道:“这是第一关,第二关则是你有‘争’的意识,儒家太喜欢教出好好先生和谦谦君子,却极少有人秉承‘争’的意识。”
他拂动衣袖,笑了笑说道:“过分地讲究谦让,最后别人的让给了别人,自己的也抓不住,最是迂腐,可笑!”
秦枫听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这话听得,痛快!”
白裘男子看向秦枫,沉声说道:“不过我也同样要你提醒你一句话,成圣机缘并不是必成圣人,而且也不是一蹴而就,那叫灌顶,是道家的旁门路数。所以,正如你自己所说的,欲戴冠冕,必承其重,天降大任,必骨筋骨,你若以为自己稳稳能做圣人,就躺在成圣机缘上踟躇不前,最后一事无成,也不要怪我没有告诉你这些。”
秦枫笑了笑说道:“前辈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若要入天人境,并非文道一途,哪怕是稳扎稳打,先以武道入天人第一重的布武境,再入无名境,大争境,最后一样可以入浩然境,殊途同归而已。前辈你放心好了!”
白裘男子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也要不要以为,成了圣人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力量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秦枫点了点头,笑道:“儒家讲仁义道德,其他势力可不讲这些,虽然学宫一直宣扬是圣人教化,春风化雨,教化了苍生,所以受到了诸多王朝的供奉,给予了学宫稳定的外部环境,让学子专心攻读圣贤之书。这个——我是不信的!”
白裘男子抬起手来捏起实心拳头,比了比说道:“仁义道德,说到底不过是在大家拳头差不多硬的情况下,看看谁更占道理罢了。蝼蚁岂能跟大象讲道理呢?”
这样的道理,秦枫虽然懂,心里也明白,但自己心里明白,与一位王道塔上的儒家圣人亲口说出来,这其中的差别岂止是大,简直是太大了。
秦枫不禁对白裘男子更增许多好感。
真心诚意,如是而已。
秦枫笑了笑,又问道:“也就是说,王道塔之下的是上清学宫的面子,王道塔之上的才是上清学宫的里子,这是学宫用以勒住万古仙朝以及其他诸多势力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