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燕国朝堂之上的舌战群儒,单说天赐探花服陆机,天赐榜眼驳董仲舒,天赐状元力压荀况,渑池大会狂怼方运,他秦枫岂是这些区区腐儒可以驳倒的?
抖擞精神之下,秦枫淡然笑道:“我将人之比为草木,虽对杰出之人有些不公平,但凶恶之人,比之禽兽尚且是辱没了禽兽……”
“至善之人的差异与至恶之人的差异,超越所有飞禽走兽之间的差异,草木尚且不同,何况是人呢?”
“若要所有人都一样善良,这又如何可能做到?”
秦枫冷笑一声,嘲讽道:“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所有人都是伪君子!”
“贼道!你的意思是,我儒家皆是伪君子吗?”
廖夫子血脉喷张,大声咆哮起来。
秦枫却依旧淡淡回答道:“善人自善,不需伪饰,若是本性凶恶,那就只能做伪君子了。”
“看阁下如此激动,莫非就是后者不成?”
廖夫子只觉得如骨鲠在喉,却根本再接不上话来了。
你这般激辩,难道你就是伪君子吗?
秦枫这话,他根本接不上话来。
龙殿上的其他儒家人也是尴尬无比,可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儒沉吟开口道。
“阁下的意思是要用严刑峻法,轻罪重罚的方式来治理国家和人民吗?”
老儒语气平淡,却是句句藏锋:“阁下的和谐盛世,是要用刀剑逼迫着所有的人,将所有人都当成恶人吗?”
“当之君如舟,民如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严刑峻法从来只会亡国杀身,此事世人皆知。”
面对老儒的反诘,秦枫笑道:“严刑峻法的思想出于荀况一支,演化而成,但他们的思想根基乃是将人性看为至恶,也是以偏概全,太过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