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婉卿自知失态,握着他手塞回被子里,瓮声瓮气道,“不去医院了,你躺会,我陪着你,不舒服要说。”
我病,她不高兴吗,钟钰又不懂了,觉得太复杂,开始深思,才收束的焦距再度扩散,残余药力借着恍惚彻底激发至四肢百骸。
平时就木木的,生病了更木,纪婉卿见人阖眼,呼吸匀缓陷入睡眠,渐渐安心,但也不敢完全放松。
她收拾完客厅的狼藉,又怕钟钰半夜醒来肚子饿,重新回屋取了份红枣汤,然后就一直靠坐在男人床边守着,直到自己犯困支撑不住。
迷糊间身子倾倒,一阵天旋地转,失重感未如预料地来临,而那个本该安静躺着的病患欺压到了身上。
男人低垂脑袋,单薄的夏日衣物汗湿,遮掩不住他强悍的体魄,双臂悬在女人身旁支撑。
短暂恍惚后,纪婉卿惊醒,发觉姿势不妥,她下意识挣扎想逃,可健壮有力的长腿已然钳制在她腰侧。
钟钰弓起腰背,肩胛骨隆起与背脊一同随粗沉呼吸起伏,炙热目光隐在杂乱发丝后,此时的他就如同一头盯上猎物,蓄势待发的猛兽。
明明同一张面孔,不曾变化,连那无表情的样子也,可眼前的钟钰透露出一股危险的陌生感,令纪婉卿心悸。
接触的部分仍旧热烫,显然是没有退烧,女人一时竟然分不清他唐突暧昧的行径是清醒的,还是烧糊涂了。
她不敢发出声音,甚至是屏住呼吸,似乎怕叨扰什么,怕打开牢笼,怕放出……
屋内沉寂下来,唯有男性粗沉的喘息和女人加速欲裂的心跳声交缠。
就在纪婉卿以为自己会窒息的时候,一声绵长呻吟打破灼热化的局面。
“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