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紧身上简陋的兽皮,温锋拨开维卡斯缠绕在自己脚趾间的银尾,爬下床。
双臂撑在兽皮毯上,小心地转了个身,为了尽量不牵扯到背后敷了大量蓝药的伤口,维卡斯俯趴在大床上。
上下滚动的喉结,紧贴在厚实兽皮毯上胸膛,发出闷闷的声响,警告着门口的幼兽不要做出什么令自己不满的事情。
看到温锋朝自己走近,幼兽激动地在石板上爬来爬去,平整坚硬的石面上,留下了一道道带着白色细末的刮痕。
温锋在离幼兽三步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虽然幼兽如今只是小小的一只,看起来非常的可爱,似乎没有危险性,但是幼兽出生时的血腥场面给温锋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
幼兽率先跃出了石门,身后有一条细长的小黑尾飞速地摇摆着,小小的脑袋不时地转过来,确认身后的温锋是否跟上。
温锋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踏出石门,屋里的维卡斯,胸膛里发出的低震吼声突然变得巨大起来,似乎温锋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让维卡斯感到了不安。
温锋只是跨出了几步,在门前的小径上停下,原本应该是被自己拔得光秃秃的泥地上,四处散乱地丢满了幽蓝的蓝药。
有些蓝药只是草草地插在浅浅的土壤里,有些蓝药甚至连根系都没有,滴落的叶片,流出的蓝色药汁,杂乱的一大片。
幼兽在泥地的周围奔跑跳跃着,嘴里不时地发出嗷嗷地嚎叫声,似乎是在等待着温锋的夸奖。
面对幼兽的示好,温锋的心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有不解,有些感动,还有些心疼。
也许这只幼兽是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妈妈了吧,这是异兽正处在幼年期,寻找生育自己的母亲应该是这一时期幼兽的本能。
是不是维卡斯也有过这么一段记忆?四处的寻找有可能是自己母亲的生物,然后最终发现了残忍的真相。
温锋弯下腰,小幼兽自觉地凑了过来,蹲坐在温锋的脚边,手掌覆了上去,手指陷入幼兽柔软的卷毛里,轻柔地摩挲,垂下的黑眼,带着自己也分辨不清的伤痛。
受到抚慰的幼兽,微微仰起的头部,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温锋将土壤里的蓝药仔细整理了一遍,抱着一大捧已经无法继续种植的药草走回石屋。
在得到温锋的鼓励后,幼兽满足的离开,直直的奔向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