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和霍千身上都有伤。一眼看过去,霍千的手腕已经废了。
他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
岳陵宗后山有条不为人知的小路,连通了岳陵宗里外,可进可出,极为隐蔽,知道这条路的只有秦珂和陆故离。秦珂就是借着这条路,偷偷摸进了后山,救下了受伤的霍千和祝月。
两个人外伤严重,然而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好药,秦珂出手相救,好歹能叫他们性命无忧。
见秦珂又去叫伏娘帮忙安顿,聂青渔眼风轻轻一扫过,黑沉的眼眸带着玩味:“你这是发善心发上瘾了吗?救我一个还不够?”这里都快成医馆了,他从前怎么不知道她如此爱管闲事。
秦珂一笑,“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心肠好!”
聂青渔一嗤,合了书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低头说:“你对岳陵宗倒是真上心,然而他们都把你看作叛徒。”说着一莞尔,面上带着讥诮,“费力不讨好。”
他居高临下地微俯着身,仔细打量着秦珂面上的表情。
秦珂看上去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她身上染了血,抬起手,手上也滑腻一片。她觉得难受,趁着聂青渔正认真地等她回答,突然把手按在了他雪白的袍子上,用力一蹭。
还故意笑着眯起眼,举着蹭掉大半血迹的双手,对他说:“谢了啊。”
聂青渔顿时嫌恶极了,皱着眉,“你可真……”他从来淡定,言语间颇多嘲讽。秦珂一直顺着他,这一次却用这种恶心的方式让他闭嘴。
这时候秦珂就慢慢悠悠地笑起来,背过手去,站在他对面抬头看他,一边毫无悔意地问:“我给你做的长袍你为什么不穿?”她亲手缝了长袍给他,从未见他穿过。
她指指他身上的血污,笑着说:“这下你没衣服穿了吧?快去换上。”
聂青渔停顿了一下,还真是难得地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说她什么才好。而他如今也算寄人篱下,虽然不在乎受制于秦珂,却也看起来乖乖地进屋换了衣服。
相比之下,祝月来到了千玄门,自醒来却是日日以泪洗面,不像聂青渔这样随遇而安,简直像是后院里的主人一样。除了出不去院门,行动自由,脸皮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