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渔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鼻子里哼出一声:“谁要死了?”他话音才落就拳抵着唇咳嗽了几声,声音越咳越哑,脸更苍白。“你在千玄门过得倒自在。”声音也不同,聂鹤语的声音低又温柔,有时带了轻哑,很舒服很好听。
而他的声线很凉,和人说话时带着天生的轻慢。
秦珂不在意,也不理会他的讽刺,捏捏他的脸说:“既然还没要死,那我也不急着把你从这里救出去了。”
门主不在,她这个大小姐一下子就有了无上的权威一样。虽然还有些人不服她,但照旧还是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这几天她三番两次地往地牢里跑,下属们颇有微词,但她并不在乎。
妖女嘛,就是该我行我素。
不过她来去虽然自由,也不是说放了聂青渔就能把他送回岳陵宗的。
聂青渔打掉她的手,轻轻的一声响,秦珂倒觉得自己突然像是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她收回手,笑得眉眼弯弯,说:“你是门主的弟弟,虽然我不能放你回岳陵宗,但我能想办法让你好过些。”顿了顿,故意说:“你求求我,求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聂青渔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一扯嘴角,“用不着你来带。”
秦珂蹲在他旁边,双手抱臂,小人得志一般说:“你以为你还能等着你哥过来网开一面吗?他现在不在门中,等他回来,你早冻死了。”
他穿得单薄,地牢里这么冷,他又体弱,呆在这里无疑是要受尽苦头。怪不得能做到两种性格转换自如,他还真是足够变态,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
聂青渔不理会她,秦珂等了一会儿,叹口气,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钥匙帮他打开束缚他四肢的铁链。
钥匙放进锁扣,咔哒一声响。她无奈地说:“你可真没劲。”
她亲手帮他把链子解下来,从身上脱下披风给他盖在身上,一边说:“放心吧,我不会真让你死在这里的。”
她站起身。本以为聂青渔也会跟着她站起来,结果他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甚至闭上眼睛不再看她。她轻轻踢了他一下,“你还在这里呆上瘾了,不愿意走了啊?”
结果他还是不说话。那她也不说话了,就安静地站在一旁和他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