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凡是见到可能认得她的人就会充满了好奇。身边跟随的两个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霍千这时候还能活着,就是因为她一直在问东问西,不依不饶地借别人之口拼凑她丢失掉的那些记忆。
秦珂走到陆故离身边,结果被他很快地死死扣住了肩膀。不适地皱了下眉,她用剑柄隔开他的手,笑着说:“谁和你说这是薛青的剑了?”
她死不承认的样子让陆故离冷下脸,刚要再说,秦珂抢在他之前开口:“落在谁手里,就是谁的剑。”
“琵琶剑是薛家祖传宝剑,你将剑给我,我带你去薛家赔罪。”陆故离语气严肃,眉目带了寒霜。秦珂却不怕他,闻言眉一扬,面上带了讥讽:“你的口气倒不小,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种话?”
苏少辛上前两步,用剑指着她插嘴道:“秦珂!你害死师父,如今又为夺琵琶剑杀薛青,岳陵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秦珂目光扫过她,冷笑着说:“什么罪名都敢往我身上扣,我与你们岳陵宗有何关系?我一个外人还要帮着你们丢脸,那你们岳陵宗的脸皮也真是够厚的。”
陆故离终于发觉了异样,秦珂从一开始到现在,就像是丝毫不认识他一样。他试探着又问:“有何关系?你是岳陵宗宗主秦乘风之女,你说是什么关系?”
“怎么?又要帮我爹教训我了啊?你们能不能有点儿新意,开场白翻来覆去永远都是这个。”秦珂慢慢说:“话都被你们说了,但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秦乘风,就算他真是我爹,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了他?”她退后几步剑尖指向陆故离,“那我还说杀我爹的是你呢!”她手一动,剑尖又移向一旁的苏少辛,“也有可能是你啊。”
苏少辛听了她的话面色微变,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剑。
秦珂自顾自笑盈盈地说:“我这么说,是你,你肯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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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珂坐在聂鹤语的右手边。他偏头看秦珂,她果然又走神。
一条腿横在膝上,穿着绸裤的长腿露在袍摆外,手支在椅子扶手上坐着。她穿着门人统一的暗红色袍服,袖子右臂处绣着张牙舞爪的怪鸟图案。细细的胳膊撑着歪斜的身子,眼睛正看向门外,手指在白莹莹的脸上轻轻点着。
感觉到大家都看向了自己,秦珂回过神丝毫不觉得尴尬。她放下撑着下巴的手,目光转向聂鹤语很诚恳地说:“门主说得是。”
聂鹤语失笑,他敢肯定秦珂连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些天秦珂一向如此,门中人也早都习惯了她常挂在嘴边的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