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普通到除了穷,大概再也没有任何特点的山村。
好在到太阳挂在正中间时,家家户户都已经传出了饭香味,所以目测虽然穷了点,温饱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是,在这么一副袅袅炊烟的祥和画面中,突然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咒骂声。
那是一个看着也就三十来岁的女人,荆钗布裙,脸上还用劣质的粉画出粗糙的妆容。不难看出来她在有限的条件下,尽可能的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可惜她那张原本还不错的脸,因为不停的咒骂声和狰狞的表情而变得异常难看。
在她手中的棍子下面,一个小小的孩子正蜷缩成一团,死死的护住脑袋,任由女人抽打,一声也不吭。
也不知道是不敢发出声音呢,还是已经疼晕了过去,所以发不出声音了。
终于,女人不知道是出够了气,还是怕真把人打死了会很麻烦,在那孩子身上又踹了一脚。一边骂骂咧咧咒骂着叫她快点去死,一边进了屋子把门啪地一关,直接上了门栅。
很快屋子里也传出了饭香味,可这一切,已经和地上的孩子没关系了。
半响以后,确定周围没了动静,阿孤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慢吞吞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层,检查了一圈,发现手腕好像使不上劲。阿孤面无表情的摇了摇手臂,好像确实脱臼了,这次她大伯母显然是气狠了,才下手这么狠。
阿孤坐起身,轻车熟路的咔嚓一声,用完好的右手把脱臼的左腕给掰回来了。
也不知道她这么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大劲。
阿孤站起身,听着肚子里的咕噜声,又看了看旁边紧闭的大门,琢磨着里面的人应该是不会开门了。那她要去哪里弄点儿东西填饱肚子?
阿孤天生不会疼,但是却不代表不会饿,在她小小的人生观里,饿肚子是最难受的事,没有之一。
阿孤有些犯愁,她刚刚才把大伯母刚结果的黄瓜给吃完了,现在该吃什么呢?还没熟的大白菜?还是那刚发芽还看不懂品种的幼苗?
阿孤也闹不准吃哪个大伯母会更生气,所以,她还是随便选吧!
反正最严厉的惩罚就是饿她肚子,而现在她已经在饿肚子了。至于毒打?
她不疼。
阿孤干脆选了那块最近些的大白菜,蹲下身,就准备伸手抓起来填肚子。这些日子她也不是没试过吃树叶,但是哪怕她选了看着最嫩的,吃下去也割着喉咙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