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笑眯眯地看着乔震方，也不承认，也不否定，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你是让我跟他合作？“乔震方终于收回目光，看向倒茶水的乔雨默。
”只要你想洗白，就必须合作。即使你现在想不洗白，也晚了，他，不会放过你的。甚至，他会现在就杀了你！他不会给我面子，因为他还没爱上我！“乔雨默头也不抬地，淡淡地说道。
乔震方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脊梁骨流汗，后背衣服都湿透了。
女儿一句话，让他顿悟，彻底看清了现在的局势，他感到阵阵后怕。
”大社会是老夫的，情如兄弟！你让我看着他们去死？“乔震方忽然杀气四溢，恶狠狠地看着王猛，咆哮道。
”华夏土地内，没有任何东西是你的，包括这房子，包括你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属于国家，属于人民。就连我们现在的喝的茶，喝的水，都不属于你！甚至，你买这些东西的钱，也不属于你。因为你是华夏人，你生长在华夏的土地上，是华夏政府给你提供了这些东西，甚至，给了你机会，你才有今天的位置！“王猛平静地看着乔震方，认真地说道。
乔震方脸色极其难看，青筋暴露，脸色铁青，怒视着王猛。
”你能不能说话委婉点？我爹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能不能照顾一下老年人？“乔雨默瞪了王猛一眼，赶紧像哄孩子似的，拍着乔震方的后背：“爹，王猛说话直，但他说的是现实情况，你别生气啦！”
”无论任何战斗，必然会有流血，有牺牲。黑道中人哪个身上没有人命？没有恶行？说恶贯满盈或者让你难以接受，但，死，绝对死得其所，绝不冤枉！与其最后遭万人唾骂，莫不如以死来洗脱罪责！起码，给子孙后代摘去的罪孽的包袱。否则，他们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永远生活在阴影里。“王猛已经慢条斯理地说道，无视乔震方怒火中烧的神情。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完美，为了大家，牺牲小家在所难免，更何况这不是小家，是黑社会。
王猛不是圣人，不是佛，他没有那么两全其美的计划，也普度不了众生。他是军人，是华夏人，是华夏的军人，他可以为国家为人民去战斗，去流血，甚至可以去牺牲，但，必须要物有所值。无谓的牺牲，他不会去做。
这一次的计划肯定会流血，会死人，但这不是无谓的牺牲，它，换来的是和平，是长治久安。
一切牺牲都值得。
”如果，我平定了北海道局势，我让你以死来做交换，你会做吗？“乔震方突然问道，眼睛紧紧盯着王猛的眼睛。
”可以，为了社会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只死我一个人，我还觉得赚了。“王猛毫不犹豫地说道，眼睛直视着乔震方，无波无澜。
“哎！”
乔震方忽然长叹一声，身体瘫软在沙发上，他看得出，王猛没说谎，那一身浩然正气就可以说明一切。
乔震方神情颓废，红光满面的脸变得黯然无色，瞬间就显得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