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知道我要是停下来,恐怕真的就葬身大海了。
刘洋也从极度慌乱中逐渐镇定下来,虽然她还是不停的用土语念念叨叨,也说不上是在祈祷还是诅咒,但她跪在舱底舀水的动作快得惊人。
每当大浪将小艇推到浪头上的时候,她都要惊叫一声,接着小艇又像高山速降滑雪般飞快的冲下浪谷,彷如就要扎进黑色的水底一样。
随着哗的一声撞击,小艇的船头又倔强的从水中抬起,继续压着浪头向前。
我和刘洋在生死徘徊见神经慢慢变得麻木,就像最初坐过山车时惊慌喊叫,但是如果老板不让你下来,一遍遍的让你坐,恐怕叫到最后,你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
在头上被磕了两个大包后,我适应了浪的节奏,在小艇被浪推着上升的时候,我和刘洋拼命的舀水,在小艇从几米高的浪头上向下栽的时候,我们又有什么就抓住什么,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和船体磕碰。
我觉得经历了这次狂风巨浪之后,如果我还能活着,那么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永远在陆地上呆着,再也不到海里去了。
当然,这种天气带来的并非全是厄运。
随着狂风刮来的还有黑压压的积雨云。
最初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想到落在我身上的是可以喝的雨水。
还以为是海浪撞在挡风玻璃上溅起的碎浪。
当我仰头观看身边下一个浪黑压压的盖过来的时候,我才感觉到打在脸上的水不是咸味儿的。
“雨,是雨!”
我如同一个野兽般张大嘴巴,用干渴而肿胀的舌头接水喝。
刘洋收我提醒,也伸出小手捧在胸前,想要接水饮用。
但是我们很快发现,这样的效率太低了,而且还耽误我们往外舀水。
我猛然想起后柜里还有一个装淡水的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