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虽然是医学院的毕业生,但恐怕也是第一次面临这样艰难的情况。
毕竟,即便她在附属医院里实习时跟过多少台手术,那也是在明亮的无影灯下,恒温无菌的手术室内。
并且病人都被麻醉如同死人一般,只要像屠夫切肉一般任意操作就可以了。
但现在不同,因为天黑,为她照亮的韩国文手上只有火焰跳动的火把,她的手里,握的也不是精密设计,人性化的锋利手术刀具,而是几片薄如蝉翼的竹篾而已。
最恐怖的是此时我在她心里拥有着崇高的地位,她的心里又多了一层忌惮,深怕弄疼了我,或者手术做不好对我造成更大伤害。
当她用竹篾切开伤口,并且用竹签充当钳子拨开那血肉模糊的患处时,血一下子又涌了出来。
让她更加手足无措。
好在我缴获了两个急救包,里面的纱布可以将血擦净吸出。
“别缩手缩脚,要弄快点弄!”
我心里大声吼道,同时紧咬住嘴里含着的那卷布。
肩膀极度疼痛的时候,压在我身上的赵爽又给了我极度的温柔,我的神经末梢在这两种极端的感受中来回调换,这让我感觉到十分难受,如同遭受到了毫无人性的酷刑折磨。
刘洋毕竟出身非洲,在她的国家里,很多落后的地区,土著村落的医生根本不会在乎病人的死活,而是用最原始的手法对生病的人进行治疗,哪怕是病人死了,那些村医也会推脱是上帝的旨意,从而不用付任何责任。
所以她只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像国内穿着墨绿无菌手术衣服,这也不行那也违反规定的医生一样,拒绝将手术进行下去,而是果断的将竹签探到我的伤口深处。
那是一种剜心一般的痛楚。
身体敏锐的神经末梢感受到竹签粗暴的拨动,立即将这种伤害传递到大脑,等待回馈应对危险的指令。
我的左臂不自觉的想要抽回来,以躲避这种伤害。
赵爽见我忍不住疼想要动,用整个身体死死压住我的上身,双手死死按住我的左臂。
这种姿势让我的脸和她身体的丰满紧密的贴在一起,让我感到憋闷的同时也有一种异样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