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比方才浓郁的猩红血色开始蔓延,仅剩的清明告诉容昭他现在应该去找祝子翎,让对方帮他压制病症的爆发,然而感情却让他不愿使少年为此伤神,更不敢让对方知道自己突然发病的原因。
最好是他自己熬过去……
他可以自己熬过去。
祝子翎已经把他治好了很多,现在就算有发病征兆,他应该也完全能压制。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容昭闭上眼,试图平心静气。然而方才想象过的一些画面却不由自主地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映,变成越来越混沌的思绪里唯一清晰的画面。即便他不断告诉自己那是假的也毫无作用。
容昭眉头紧蹙,鬓边渗出一层冷汗,几乎要不能控制自己破坏的欲|望。
控制……控制……
为什么一定要控制?!
容昭混乱的脑中终于冒出一个蛊惑似的声音——
既然都已经足够卑鄙了,何不干脆卑鄙到底?
祝子翎都说了喜欢他,他何必还想那么多。就算那喜欢是假的,只要他当做真的,就能永远把人锁在自己身边,不给少年任何离开的机会。
无论宋闻,还是什么可能让少年认清真相的人,统统杀了,不让他们出现在祝子翎面前就是。
这样少年就永远不会醒悟,也不会后悔了。
他可以得到他想要的,少年也不会忧愁不快,多好的选择?
容昭几乎要被这个声音说服,汹涌的杀意开始逐渐压过残存的理智。
直到手心传来一阵奇特的钝痛,容昭突然想起了祝子翎对他说起宋闻时的神采,想起对方窝在他怀里仰头看过来时眼中的信任依恋,激起满腔杀意的大脑蓦的一冷。
若是将人杀了,少年怎么可能不会忧愁不快。
那样的神采,那样的信任恐怕也不会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