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家人很快选择了弃车保帅。
好在巩子杰只是个纨绔小辈,没有官职爵位。虽然犯了些事,但受害的只是些奴才贱民,没牵扯真正的朝权贵和朝廷大事,只要应对得,是能影响减小的。
出了这种事,他们英国公府必然要受些惩罚,恐怕接下来很长段时间得夹起尾巴做人,尽量低调沉寂。但小心些的话,应该不至于让整个英国公府因此彻底颓败下去。
不出所料,果然朝会上又有御史言官拿此事出来弹劾,英国公深吸了口气,正要按照想好的路数辩解撇清,却不料听见那御史说着说着话锋转,从巩子杰犯下的罪行,转而控诉到了巩家其他人头上。
对言官来说,挖出其他人的罪行是政绩。这会儿巩家在众人中正好成了个适合针对的软柿子,被不止个人盯上,很快御史们争着抢着巩家的各种问题弹劾了遍。
从巩母、巩父,到巩家其他几个在朝中担任官职的,乃至英国公本人,俱是被抓出了用品违制、收受贿赂、贪赃枉法、言行大不敬的种种罪名,桩桩件件地被列了出来。
本来只是面色沉郁的英国公,在这样的围攻下,忍不住脸煞白,日渐衰老的身体冒出阵阵虚汗,前发花,脑子里嗡嗡直响。
这些人竟然……竟然对他们英国公府落井下石到如此地步!
这下完了!
本身巩子杰惹出的事足够永宣帝对巩家不喜,如今再听到这些,多半会直接彻查番,英国公府是彻底别想翻身了!
这下要进大理寺的恐怕远不止个轻重的巩子杰。原先弃车保帅的念头估计也成了痴心妄想。
英国公在重重弹劾下几乎难以自辩,浑身冷汗直冒浑浑噩噩。直到永宣帝脸色难看地下令停了巩家这些人的职务,由大理寺调查,不虞地结束了朝会拂袖离开,英国公未能从这突然的变故中回神。
他愣愣地跪在地上,实在想不白近来不断急转直下的情况是如何发生的。
何巩子杰那些早已处理好的小事会被人告了御状,而这夕间,御史们竟又找到了这么多巩家人的罪证,齐齐落井下石。
这简直是要彻底铲除英国公府的架势啊!
感受到其他人投来意味不的视线,英国公僵在原地难以动弹。即便没有去看,他知道那些目光要么唏嘘而轻蔑,要么鄙夷中带着窃喜,要么是直白的幸灾乐祸。
英国公府如今必然已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