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淋头的小朋友们走了,高医生又打发董美琪:“靓妹,头先那番话你当没听到,病人*来的。还有,洗完碗了吧?洗完碗了回去休息,我好忙,我都要做事的。”
高立仁说完,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留了一个倔强的背影给剩下的两人。
董美琪用纸巾擦干了餐具,讷讷道:“他好像不是一般地生气哦?”
她也做过医生,骂下面小的很正常,讲真,不骂记不住,骂了之后还能记几天。但高医生这个情形,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因为别人说他恼羞成怒,也不像是气小的不争气的样子。
“当然了,”连志森是他的同学,也是老友,不要太了解高立仁:“他是难过嘛。”
“难过?”董美琪前思后想:“他认识戴子浩的?”
连志森闻言,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为她的敏感思维而震惊,不过他也接触了董美琪的病例,关于那个二十四个比利的病,他也一样清楚。
想了想,他全盘托出,说了整件事。
“戴子浩九岁的时候得了脑膜炎,后遗症就是影响到他的智力发展,那个时候阿仁是他精神方面的主诊医生,戴子浩第一份评估报告就是高医生帮他写的。你想一想,如果是你,发现自己被自己的病人亲手割伤,你会不会难过?”
“难怪,”董美琪明白了:“如果戴子浩真的像是从小就有暴力倾向的人,他一定不会是这个反应,那就是代表,戴子浩是一个……很招人疼小朋友?”
这一点上,连医生也赞同:“的确是很乖的,见到医院的医生护士都会乖乖的打招呼,同阿仁的关系都很好,临出院的时候还十分舍不得,不停喊‘蛋糕医生’。”
“‘蛋糕医生’?他送蛋糕给戴子浩了?”董美琪顺口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想应该是医生同病人之间的小秘密吧,”连医生差不多吃完了早饭,也该去上工了,临走之前,调皮了一下下:“就好似……你同高医生之间的小秘密一样,我不会问,你也不会告诉我,是不是?我去做事了,你自便。”
董美琪:“……”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连医生,枉我当你是老老实实的老婆奴。
其实想想也知道,如果真的是老老实实有问必答,怎么可能应付得到千变万化的病人?
这个世界上没人喜欢真正的老实人的,哪怕是病人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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