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盛英没有直接否决恩惠的话,仅仅是很冷静的提出一个问题就拔掉了恩惠的最后一棵稻草。
恩惠再度陷入了沉默,无限悔恨着,早知道就不应该告诉白盛英那么多事!然而纠结之后她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她很清楚,盛英说的都是对的。而且,就算没有那些原因,按照她自己的个性,答应的事也一定要做完,食言而肥这种事她还真的做不出来。
不过,真是非常不甘心呐。被逼着报恩,恩惠厌恶死了这种感觉,哪怕她这辈子几乎都耗在这种事上了,她也依旧没办法习惯这种被人掌控在手中却又挣扎不能的感觉。
恩惠撅着嘴巴用短短的手指甲抠着沙发边缘,犹如贞子上了身一般,全身撒发着无限怨气。
盛英很无奈:“你一个星期前刚刚失业,需要我提醒你这个沙发其实不便宜的事实吗?”
明明已经在提醒了!
抓起身边的抱枕,极度疯狂的金恩惠同学做了一件正常人类基本上很少有人会做,她以前也绝对不可能做的出来的事情,那就是张口咬上了手里的抱枕用来发泄心中的愤恨,简称泄愤。
“呜呜……”名叫包子的沙皮老狗在不远处叫唤着,似乎在控诉着主人抢了它的饭碗。
已经无法控制的场面让白盛英眼角不断地抽搐着,默默地扭过头,她其实很不想承认眼前这个疯女人就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好朋友,不离不弃的好朋友。
巴黎的夜晚很迷人,行人们并不匆忙地走在毕加乐大街街头,偶尔有一些路过的男人女人会挑着买几样街边上小摊虽算不上精致,但价钱却不昂贵的商品。修赫就是这样骑着他的爱车出现在人们眼前,骑着摩托车的男人,就像一阵风,任何人都抓不住他。有时他自己也常常不知道自己在哪,不过无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这么多条路里总有一条会是回家的路。
摘下头上的安全帽,修赫晃了晃脑袋,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外面令人迷醉的新鲜空气,仿佛是重新活过来了似的,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头盔里实在是太闷了。
锁上车子,随手把安全帽放在车把上,修赫如往常一样走进了一家挂着“玫瑰人生”招牌的酒吧,看了一眼那设计的很有艺术感的LOGO,尹修赫再一次准备好开始一天的工作。
“嗨,修赫!”吧台上的酒保笑着和这个不常见的同事打招呼,真是羡慕啊,比起他们这种每天都要上班的人,这家伙总是能够失踪很久又再次出现,老板也不会因此生气,谁叫这家伙特别受女人欢迎呢:“最近去哪了?你的那位舅舅又来找你了。”
“我吗?”修赫勾起了一边的嘴角笑了笑,很幸福的样子:“我去看我最心爱的人了。”
“是嘛!你这家伙!”酒保笑闹着轻轻地给了修赫的肩膀一拳,在这里工作的人都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是个能够让人快活的家伙,有时候他们常常觉得这家伙比起他们更像个地地道道的法国人,浪漫的不能再浪漫了。
“嗯,对,”修赫似模似样地说着话,嘴角也挂着笑,好像已经陷入了爱河:“我是偷偷地去的,可不能让她发现,不然她一定会生气。我最舍不得的就是让她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