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冷血的家伙啊。
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别人。
脚下一阵暖融融的触感,一只沙皮狗趴在不高的沙发上,黑洞洞的眼睛盯着自己的主人,脸上的折子随着动作颤颤悠悠的,似乎是在摇尾乞怜,唾弃着自己的主人,又或者是前主人。
恩惠低下头,俯视着这个陪伴着自己几年的小家伙,或者现在应该叫它老家伙了。
“包子,”呼唤着沙皮狗的名字,恩惠顺手把自家的宠物两只前爪抓了起来,放在怀里,语气熟稔地用中文对着一只韩国狗喃喃自语:“当初真是没有给你起错名字,现在我跟你一样成了狗不理了。话说我能看上张混蛋是不是因为当时我的智商刚好跟你一样?”
名叫包子的老狗呜咽了几声,落爪从金恩惠的身上爬到了沙发上,在扶手上准确的落地,摆着高昂的姿态,慢悠悠的巡视回自己的领土,进了狗窝就不再出来了。
狗似主人型。
“看来不是跟你一样,是跟它一样。”冷淡的嘀咕着,金恩惠看了一眼沙发,缩回了沙发的角落里,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舒服一些,动作和刚才的包子颇为相似,十足的乌龟样。
这间房子的窗帘本来是白色的轻纱,后来因为男主人不满意才在里面又增加了一层绒布,按照这种布的厚度,无论是什么样的颜色都可以完全的遮挡住外面的阳光,哪怕阳台外的是全幅大海景也一样不灵光。没点灯的屋子配合着闪亮的电视屏幕,映衬出沙发上的女人青白的脸色。
十足的鬼片现场。
“唰”的一声,厚厚的窗帘被拉开。如同整个世界重新被点亮,阳光透过薄纱射入别墅里,华丽的家居摆设再一次得以重见天日。而这间房子的女主人,现在唯一的主人,穿着邋遢的家居服,不适应的用手遮挡住刺眼的光亮,四处布满的垃圾食品袋和矿泉水瓶,以及饿到挠墙的沙皮狗,充分的体现出主人这几天颓废的生活状态。
“真是够了,你打算一直这样活着吗?”
白盛英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优雅,沉稳,带着对别人的体贴关照。
捂着眼睛的恩惠叹了口气,是啊,生活总要继续下去的。金恩惠,只是金恩惠,不再有人会养她,也没有人说要照顾她,更不可能再有什么恩惠需要报答。
“当然……”恩惠眯着眼睛看着一身白色OL装束的好友,那明显的担心几乎全写在脸上,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混蛋让自己的好朋友这么难过,他凭什么值得让她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勾着唇角说道:“当然不是。金恩惠又不是四肢残疾,当然不需要别人照顾。”
这骄傲的语气一出现,白盛英就知道她那傲慢无礼又可爱的好友回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好朋友什么的,不就是这么简单么。
飞机飞行在属于它自己的航线上,周围包裹着云层,慢慢地,飞机高过云层,透过经济舱的窗口只能看到底下一望无际的白云和四周空旷的蓝天。男人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没什么奇特的景色,显然这毫无变化的风景让他更加的无聊,索性干脆在脑子里想着一些千奇百怪、不着边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