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夏跟洛文笙见面的次数总共加起来不会超过五根手指,这几次见面也不过是很肤浅的印象,但是她能感觉到洛文笙真的是个很被动的人,所以,当她接到他的电话说要请她喝酒时,有种想要把电话另一端的人揪过来看看是不是冒牌货的冲动。
“好啊,就今天下班吧,先到先等。”孟初夏算了一下行程表,答应的很爽快。
“那我们在哪里见面?”洛文笙问。
孟初夏报了一个地址。
洛文笙越听这个地址越觉得耳熟,诧异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你家吧?在cafe不好吗?”
孟初夏的声音懒洋洋的:“我今天有三个手术,如果你不打给我,我也不打算出门的。”
洛文笙惊讶,道:“要不我们改天?”
“就今天,明天我放假,改天我未必有时间。”孟初夏一锤定音。
洛文笙询问:“那,用不用我来接你?”
三个手术有多累,他是很清楚的。
“好啊。”省得她再自己开车回家,疲劳驾驶很容易出事的。
聚精会神的手术后,孟初夏整个人只剩下“精疲力尽”四个大字,死扛着查完了房间,出门时洛文笙那辆白色轿车已经在停车场那里等了许久了。开了车门,说了句“到了叫我”,孟初夏就进入了梦乡。
洛文笙看她不客气成这个样子,无奈的笑着边摇头边启动车子。
他看孟初夏的时候常常会觉得很奇怪,比如她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一般人都会被压垮,就算不被压垮,也不会这样放纵,仿佛是个嚣张跋扈的人;可是真的近距离接触,这嚣张跋扈又变成了一种保护色,疏离着所有企图靠近她的人;然而真正了解过就会发现,她也不过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孩子,刺猬般的外表下却是柔软的内心。
这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女人,有时冷静得出奇,有时又任性得出奇。
他们似乎并不算是朋友,严格的来说大概属于熟人,可是在这一天,这样特殊的一个日子,洛文笙并不想在医院里呼吸着消毒水的味道,也不想回咖啡厅,更不想回家。医院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地方,咖啡厅是他和表妹和开的,房子其实是慕容卫的。
天下之大,真正属于洛文笙的地方却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