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炳灿:“什么六千块?”
张一健微笑:“头先你说了六句话,我都是算得整句,还没有算半句。一句话一千块,月初交租的时候我会同你计数的。”
刘炳灿难以置信:“六千块相当于两个月房租了喂!”
张一健很善良很厚道地说着:“所以我只算你一个月的房租,不然你以后每个月都要交九千块,我怕你会破产啊,炳灿。”
说完,他悠悠哉哉地走出休息室,刘炳灿站在原地一边捂着胸口心疼自己的房租,一边委屈又恨恨地咬牙切齿。
“……还说没可能?那副(宰人的)样子简直跟初哥哥是孖胎(双胞胎)来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笑姐生得不是两个儿子,生得是一对龙凤胎呢。”
——
难得的一天假期,孟初夏没有在家里宅着,而是出了门,去了一家常去的俱乐部——一家拳击俱乐部。在以前,她并不在乎或者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喜欢上这种激烈的运动。刚刚穿越到这里来的时候,虽然也有运动,但也都是偏向于女性化的运动,跑步、单车,最多也就是练练上辈子学过的女子防身术,她又不做警察,也没什么必要再动不动就把人打趴下。
但是现在,她开始了这种运动,习惯了这种运动,并且爱上了这种运动。站在沙袋或者对手面前,攻击,攻击,再攻击!出拳、踢脚、肘击,全力以赴。不需要顾忌,不需要想,只需要凭着本能,放任自己。
她的教练跟她说:“r,其实你的技术很好,但是每次出拳都冲得太狠,赢得几率是比别人高,但是受伤的机会也更大。如果有可能,多多练习一下防守,你之后起码提高一个档次。”
孟初夏违反健康原则地运动过后大口大口地狂灌着矿泉水,身上汗流浃背地同时,也多出了几块青青紫紫的伤痕。
她是这样回答的:“我又不做专业选手,用不着太高level(等级)。”
教练也只能摇摇头,有点惋惜这个好苗子。
又一天的练习结束后,孟初夏去浴室里洗澡,脱下衣服,打开开关,莲蓬头里的水从头顶喷洒而出。
她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一天,其实也并不算是很多年,大概只是几年前。那一天的天气很好,在一个广场上举行着一场隆重而温馨的婚礼,广场上有一个喷泉,在阳光下看起来美极了。
她风尘仆仆、兴高采烈地去参加婚礼,然后她很疼爱的小妹妹穿着优雅的婚纱,就在她眼前对她说:“你为什么要回来?如果你不回来该有多好?我恨你你知道吗?我恨你!”
当时的气氛冷得象冰,父母怕事情闹大,也劝着她离开。她离开了,再次见面时,那个漂亮的新娘子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
再后来,孟初夏回到了国外,放弃了神经外科的打算,进了肿瘤科。学成归来,她又回到了香港,但是这一次,她变得“铁石心肠”。
就像是每个医院都一定曾经死过人一样,孟初夏的病人里也有不少去世的病人,她自己也见过很多人死亡,甚至上辈子她还亲手击毙过歹徒。对于死亡,她应该是麻木的,应该是司空见惯的,但也不知道是好运还是什么,她从来没见过亲近的人死亡,她最亲最爱的人,全部都是坐在床前,看着她闭上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