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药的手在空中一停。
就在这刹那,开关被打开,水流哗的一声流了下来。
时药也就没顾上再想那一瞬奇怪的感觉,连忙俯身过去冲洗眼睛。
她这一弯腰,垂在后面的家居服帽子上的兔耳朵和她扎起来的长马尾,就一块从肩侧滑了下来。
动作被耽误住,时药又倒不出手,只能软着声儿说:
“唐姨,你别生气啦……能不能帮我拎一下马尾和兔耳朵?有点碍事。”
“……”
这次又是好一会儿没什么回应。
刚闯了祸搞砸了甜品准备工作,再加上此时呛了淀粉的不适,没被搭理的时药忍不住有点委屈。
她半是玩笑半是难受地开口:
“唐姨,你刚刚还说我是你的大宝贝儿呢……现在却连这个都不帮我了。”
似乎是屈服于这个问题,站在她身旁的人终于有动作了。
时药感觉垂到耳边脸颊侧的长发和兔耳朵都被人拎了起来。
她心里一软,被成功安抚地凑过去继续洗眼睛。
连冲了几下之后,正在她要去关水的时候,突然感觉长马尾和兔耳朵同时被人轻扯了扯。
一个陌生的男声微微震动了空气。
“你满十岁了吗?”
那个质地干净的嗓音稍作沉吟,尾音勾着极淡的笑意扬起——
“……‘大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