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重点。”
关山月兀地开腔打破沉默,她慢条斯理地拧开了瓶新的烈酒,没有倒入酒杯,直接就这么对嘴喝了一口,烈酒入喉,几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关山月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笑了一声,她抬眼,全是肃杀的寒:
“只要我活着一天,周睿文就永远都别想找到那个在他心尖珍而重之女人的——骨灰。”
只要关山月不说,周睿文连祭拜的机会都没有——
更别提忏悔。
江令窈就这么看着关山月,她抿了抿唇,忽然有些胆寒:“那他怎么还敢对你下手的啊?”
“因为他以为周佞会知道。”关山月垂眼,呵笑一声,她语气淡淡,眸底寒意却更浓,“又或者……他想要周佞,也尝试一下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到底是种什么感受吧。”
轻描淡写的语气。
江令窈默了默自己手臂上一瞬乍起的鸡皮疙瘩,感觉冒出了冷汗:
“所以,当年,你是真的……”
“是。”关山月坦荡地抬眼看人,“连周佞都不知道,当年我带走骨灰之后埋在了哪里。”
“就周睿文那种垃圾……”关山月说得很慢,“就连抱着骨灰忏悔,都嫌脏了她的坟。”
晦气。
江令窈沉默半晌,终只得一句:“造孽。”
几口酒下肚,瓶身空了一大半,江令窈抬头看了眼沉默喝酒的关山月,忽然开腔:
“山月。”
关山月抬眼看人。
话语在江令窈喉间来回几绕,多年疑惑终是缓缓吐出:
“当年你伤了明婷,又从我这里走了,在你上飞机离开之前……是不是还见过明婷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