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佞不该是这样的。
方才那一声又一声的“阿月”,几乎已经将周佞那一身傲骨一寸寸磨碎、挫灰,再由他自己双手奉上。
“你为什么不懂呢,周佞。”关山月似乎已经隐忍到了极点,“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有多卑微!”
沉默。
就在关山月咬着唇的时候,身后不语的周佞忽然嗤笑了一声,是由胸腔涌上、再从喉间挤出的嘲,然后关山月忽然被一把抱住——
像扯住线的风筝,稳稳地落入周佞的怀抱。
两颗心跳声都传入了对方的耳膜。
“关山月。”
周佞箍得很紧,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死死地抱着关山月,他将头抵在人的肩膀,微微偏头,透过发丝,贴着关山月的耳,一字一句:
“你不累吗。”
他的指灼烫,臂像是束缚的藤,牢牢地将关山月锢在他所能触及的范围,像是生怕下一秒,人就跑了。
关山月忽然卸了一身的力,没有去挣扎。
她只是闭着眼,轻声去问:“那你呢,周佞——”
“有意义吗?”
周佞笑了,讽笑声震着他的胸腔,也清晰地传到了怀里的关山月那里,他笑着,也不知道是在笑谁:
“你不用跟我讲这些话,关山月,你不会以为,就这样,就能把我推走吧?”
关山月紧紧抿着唇。
“是你先招惹我的,关山月。”周佞嘶哑着声,却异常用力,“我比你还清楚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