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心跳声砰砰重叠,此时此刻,两人仿佛是同频共振。
月光顺着落地玻璃窃入,投下两道虚虚幻幻的影。
一秒又一秒,时间在凝滞的空气中流转,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周佞唇角渐渐抿紧,在无人看见的黑暗处,他脸上隐忍的痛苦尽显。
可关山月始终沉默。
“……”
周佞几乎咬碎了牙关,忍了又忍,半晌,再开腔已是一片低沉的嘶哑,连音都在发颤、生卷:
“我不是想逼你什么,关山月,我只是想问问你——”
“能不能,对我公平一点?”
就那么一点。
好不好?
于是一直沉默的关山月松了紧握沙发靠背的手,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掉落、洇湿了她胸腔前的裙。
开口时,竟是跟周佞无异的沙哑:
“周佞,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她说。
周佞的眸光亮得厉害,像是沉静的大海在夜空中衔着波光碎芒,是鳞碎的尖,他双拳紧握,再近一步:
“我是什么样?”
关山月闭眼。
她忍着,那副强撑了多年的面具几乎要在周佞的声声控诉与低吼中尽数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