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佞。
他浑身戾气,一把握住关山月的手,几乎是融了夜风低吼出声:
“关山月,你是想死吗!”
夜似黑布一般笼罩了整片天,手腕被冰凉的手紧紧握住,冰凉与颤意,一同传到了关山月的全身。
四目相对。
她看见了周佞那双狭长的眼里满是戾气,可戾气之下,却是满满的惊恐未定。
周佞的手也在抖。
他好像在害怕。
关山月不语。
周佞定定地将关山月全身来回扫了一眼,确定人没事后,怒气不减分毫,反而更甚,他一把将人拉了出来,眉宇间的戾气绕得满满,丝毫不掩:
“关山月,你特么是不是疯了!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你就——”
周佞兀地停下,后面那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可他们两人都很清楚,以关山月刚才的车速,如果真的撞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关山月被拉扯着站稳,她双唇褪去了血色,只余下薄薄的一层口红在强撑,连头发的乱了。
可她没有动作。
周佞脸上的表情太吓人。
疯长的狂气与戾恶已经藏不住,周佞满脸挂着的全是冰霜,释放在这个寒夜里、在这风里、在路边安静曳曳的花里。
每一寸,每一寸,都似乎在叫嚣着,他有多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