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幼菱点了点头:“确实。”
当年周老爷子曾公开说过,艺术家手下最在意的璞玉,因只有被精心雕琢才能成为完美的作品。
可年少的周佞跟继承人半分钱关系都扯不上,他爸听周老爷子的指示,选择自己最小的弟弟雕琢培养,这无可厚非。
可后来……
关山月稳稳地将车停进了车位。
“当年的周睿文如果生在旁家,肯定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关山月轻声,借着地下车库晦暗的光,去看若有所思的薛幼菱,“可他生在了周家。”
他可以被浇灌忠诚,他也可以被磨砺出风骨。
只可惜周睿文出生在周家——
注定只能做一头忠诚的恶犬。
可周睿文显然不是逆来顺受的那个人,不然后来,也不会闹出那么多事了。
但恶犬的獠牙,是锋利的,因为它要咬断猎物的脖颈。
车厢内诡异地默了默,薛幼菱像是微叹一声:“他自己的报应。”
“当周佞选择要周氏的那一刻起……”关山月拖长着尾音,“周睿文多年经营的乖巧人设,就显得不过如此了。”
周家封建,最重血统,周佞才是周老爷子的长子嫡孙,当年之所以选择周睿文培养……
关山月后话不提,可薛幼菱却知道她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是什么。
无言地对视了半晌,关山月终是开腔:“走吧,逛街去。”
薛幼菱点头。
在商场扫荡了一圈,薛幼菱拎着两大包战利品舒了口气,兴致勃勃地拉着身旁的关山月:
“我叫人留了两套珠宝,是姐妹款!我们去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