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顿,向前一步,垂眼看人,面色渐冷,再续一句:
“我们就没必要维持这层虚假的客气了吧?”
关山月眯了眯眼。
气氛转向凝固。
诡异的对视半晌,终是周睿文率先破了功,他面上笑意尽收,只死死盯着周佞那张脸:
“我说,大侄子——”
周睿文微微抬起下颚,露出了底下那道狰狞的烫伤疤来,在晦暗灯光下显得狰狞又丑陋,疤痕蜿蜒而下,像是某种纹路沿着血液流动的脉络。
他冷笑着,眸间却如寒霜,一字一顿地,死死盯着周佞:
“我这里,你打算要怎么赔呢?”
周佞和关山月的目光一凝。
关山月不语,只抬手,抿了口高脚杯中的朗姆酒。
啧。
而周佞则认认真真地将那道疤看个了来回,看起来颇有意味般,他啧了一句:“可惜了。”
周睿文眸光愈的冷:“可惜什么?”
周佞抬起眼皮,从脖颈往上,对上了周睿文那双眸,没有半分惧意,轻描淡写的:
“怎么就只留了道疤呢……”
他像是怅了好长一声,却没有说下去。
可在场的两人都知道他那句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怎么就只留了道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