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着画笔的手忍了又忍,关山月终是舒了口浊气,她将未画完的景一收,稳稳当当地跳下墙头,将纸笔熟稔地往隐蔽处一塞,周佞瞥了眼,不语。
画纸左侧尽数留空,是等特殊的色彩到来、填充。
“走吧。”关山月睨人一眼,转身就直走,“之前怎么不觉得你这么烦人呢。”
周佞的眸光往纸笔处扫了眼,眼神暗了暗,只是转瞬即逝,他跨步跟上,与人并排,扯笑:
“这不是因为,这些天已经被您关大小姐给折服了?”
关山月捏着一堆信息未回的手机,瞥人:“比如?”
“极限运动。”周佞看着路,像是目不斜视,“你是唯一的对手。”
关山月眼尾一扫,只笑。
凌晨一点,那家古香古色的火锅店还在热火朝天地开着,门口纸制灯笼高悬,红、绿、蓝光,交错映辉。
关山月穿过大堂,不用服务员的指引,轻车熟路地直走右拐进了最里面的座位。
滚烫的水烧开底料,咕嘟、咕嘟、辛辣气息笼罩了周遭。
“……”
四目相对,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周佞靠着椅背,掀起眼皮看着对面坐着的人:
“要是被薛幼菱知道了,你猜她会不会立刻杀到这里?”
关山月跟周佞同款姿势,她脱了外套,里面只穿了条黄色的小吊带裙,裸露着大片如玉似的肌肤,手背上好像还沾染着些许色彩,与肤白相衬。
她睨人一眼,支肘抵住下颚,扯笑,直勾勾地看人:
“瞧你这话说得。”
“跟咱们俩在偷-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