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反应过来,连忙呸呸呸了几句,试图补救:“我的意思是,那小子今晚绝对是在跟她装熟,就是为了激怒你,哥,你可千万不能上当啊。”
说到最后,周朝语气越发肯定。
能跟他们在一个圈子里玩的,谁当年不是一起看着走过来的?
都看得出来卫京承存的是什么心思。
周佞仍是不语。
他垂下眼睫,披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像是轻笑:“你以为我瞎?”
周朝一顿:“那你看得出来,为什么还……”
“五年。”
周佞拿起被周朝推开的酒瓶,面无表情地往玻璃杯里倒,倒得有点猛,几滴酒液被溅了出来,溅到周佞的手背上。
他将酒瓶放下,看着手背上那几滴在灯光下泛着光的水珠,眨了眨眼,伸手将它擦去,声线很稳:
“是整整五年。”
是周佞和关山月之间缺失的、关山月独自一人在加州的五年。
周佞不知道她在那五年里过的是什么生活——但是关山月那种性子,过得一定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更精彩得多。
周朝忽然哑了声。
他好想知道周佞是什么意思了。
并不是生气卫京承在他跟前炫耀自己和关山月在加州有多熟、玩得有多好、生活有多精彩,周佞根本不会将这些跳梁小丑放在眼里。
他只是,在自嘲。
自嘲连卫京承那种货色,都能在这五年里,参与过关山月的人生。
周佞在关山月那里缺失的五年、完全不知道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