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我今年过完生日就二十九岁了呢。”
关山月脚步一顿,侧过身看着沙发上的江令窈,顶着一张敷了泥膜的脸,目光却有些微闪:
“……您到点网抑云了?”
江令窈拿起了抱枕作势要砸过去,可终究还是沉了口气,她揉了把短发,揽住抱枕:“你也二十四了啊。”
关山月沉默。
“……算了,就是感叹一下时间过得真快。”江令窈挥了挥手,“得了,洗脸去吧你。”
关山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就往卫生间走。
只是在她完全关上卫生间的门的前一秒,江令窈轻飘飘却又沉重无比的砸下了几句话,都清晰地钻进了关山月的耳朵里:
“山月,我们都揪着不放多少年了呢?”
“十年?十几年?”
“其实有时想想,挺没劲的——有许多人,都无辜。”
真的,挺没劲的。
卫生间的门被彻底关上。
关山月站在狭小的空间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沉默。
她从来都不喜欢既往不咎这个词,从当初到现在,直到未来,关山月都从来不会觉得既往不咎这个词可以解释什么或者表达已经惩罚了什么。
不够的。
永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