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两千块在村里是一户人家近乎三个月的收入,看到这些钱,大家便都沉默了。
二姨姥微微咳嗽了一声:“当然了,扛棺椁的,另外再给三千,幸苦大家了。”
“不辛苦,不幸苦,我这壮小伙子,就是适合扛棺椁,这活儿,就算我一个。”说话的,是村里出了名的二赖子赵昆。
他都三十好几了,每天就混吃混喝,今天也是看我家请村里人吃饭,不请自来的。
现在,这么积极,自然也是因为二姨姥说会另外拿三千给扛棺椁的人,所以他才立马的站出来。
“抬棺原本是儿子做的事儿,阿景是女婿,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阿景肯定也要抬的。”母亲突然开口插话道。
父亲推了推眼镜架,很是温和的笑了笑。
二姨姥淡淡的说了一句:“凑够四个人就好,其他人拿了“幸苦包”就可以走了,抬棺的留下就行。”
二姨姥说,姥姥些的信里的意思是不希望大办,送葬的时候只要扛棺的四个人,和家人去便可。
不过,这家人里头,却单单将我拎了出来,不许我去送她最后一程。
我知道姥姥的用意,墓山阴,她说过,我以后最好是永远都别去阴气重的地方,既然这是姥姥特地嘱咐的,我当然会答应。
不过,让二姨姥意外的是,母亲不但自己上山,也带着姐姐一起去,说是这些年其实她一直都十分的后悔。
觉得确实是不配为人子女,现在她也是一个母亲,她知道做母亲的不容易,所以想要送姥姥最后一程。
二姨姥有些讶异的看了母亲一会儿之后,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丝的欣慰。
不过,在我看来,母亲那抽搐的脸庞有些太不自然了,那眼角的泪水,就好像是对母亲有了改观。
等村民走后,我们都围着客厅在姥姥的棺椁站着,姥爷对二姨姥说这棺椁是租来的,二姨姥直接说钱不是问题,这让姥爷的脸上露出了喜色。
我立在棺椁边上,看着姥姥那已经变得灰白的脸庞,眼泪就忍不住簌簌的往下掉。
大家在客厅守到了十一点,因为要再凌晨一点十三分准时下葬,所以二姨姥便让大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