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静熟练忽略过那个不伦不类的称呼和不成体统的形容,端起茶杯喝一口。心烦意乱间,上好的茶水落入唇齿也只是涩然一片。
“情况不对。”他秀气的眉峰微微蹙起,“玄一宗来的人太多了些。”足足是以往参加论道会人数两倍有余,且……
“北斗剑派至今不曾来人,也没有丁点消息。”
清胥指尖顺着龟甲上的纹路温柔摩挲,出口的话却犀利无比:“你就是老妈子性儿。”她倚在沉黑雕花灵木椅上,带着暗银法纹的纯白裙摆水银也似逶迤一地。
“说不准玄一宗的宗门宝库终于被他们那群不食人间烟火的弟子们糟蹋尽了。这就带着弟子来咱们这儿蹭吃蹭喝了。”又沉吟片刻,“北斗剑派……剑派一向不与俗同,说不得是想来个姗姗来迟也未可知啊~”
清静皱眉:“师姐你又不正经!南玄北斗乃我道门魁首,怎可这般调侃?”
清胥抛了个嫌弃他不解风情的眼神,满眼迷恋地抱着自己的宝贝龟甲不再开口。清胥坐到椅子上,越想越头疼,揉揉眉心,就见自己派去接待玄一宗的弟子求见:“门主……”
清静皱眉:“怎么了?”叹口气,“北斗剑派代表来了吗?”
“来了……”小道士恍惚说,“刚刚……北斗剑宗来客,近乎□□地从玄一宗来客住的院子出来了。”
“哐当”一声,桌上的茶杯被碰掉在地。
清静声音发颤:“你……你说什么?”
玄一宗和北斗剑派感情“不同寻常”的传言,竟然是真的?!
清胥“啧”一声:“玄一宗这么抠?他们那么有钱,怎么睡了人也不给套衣服穿……果然是要破产了吧!”
清静眼角扫过下方弟子,对方满脸都是“恍恍惚惚三观碎裂我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的神情。
清静无力地捂住脸:“师姐……”我求求您了您可少说两句吧!
法会前几个月的形式极为松散。大多是认识的僧人互相往来,私下或两或三,或单独或群聚地约着一起辩经。
戒嗔修佛不过百年,又进境飞快,并没什么知交好友,太初也就没掺和进去。倒是让圆明跟在了空身后听了几回。
能和了空辩经的那都是什么样的境界?圆明每次回来都是一脑子的“我佛慈悲,佛法无边”,太初就不厌其烦地给他“点拨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