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兵器制造局这三名头目在这边清点接收地时候,负责天津火器制造的工监则是愁云惨淡。
鞑虏打过来地之前,小门小户的平民百姓和那些半奴隶状态的匠户们不能跑,但这些达官贵人们跑得一个比一个快,这名工监就是如此,早早的跑到了通州城内去躲避,可鞑虏大军被歼灭,这名工监回到天津的时候,却现自己没办法开工了。
先不说那四千多被掳掠走的匠人,天津倒是还剩些学徒之类的年轻人,这些人不在档案册之中,鞑虏们也不知道,所以逃过一劫。
用这些年轻的学徒倒也是可以支撑一段时间的生产,问题的关键是,这些年轻人和他们的家眷,还有那些匠人的家眷,在这工监回到天津期间,一直是不断的搬迁离开。
要知道,匠户是没有完全的人身自由的,不能擅自离开匠坊所在地,但天津已经没有守军,城防也是残破异常。
这名工监手下的工头、家丁之类的如何敢跟大胜的山东兵马硬顶,山东派来的使和军队除却接送那些匠户的家属之外,还大力的招募有能力做工地学徒,这些如狼似虎的山东军人,连北直隶的官兵都是躲得很远。更别提这些工头、家丁了。
在这样的搬迁之下,整个天津三卫都是愈的冷清,可朝廷为了武装军队,对这边催的越来越紧。
这名工监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就算是想要花钱调职都不可能,他这职务是个烫手地山芋。谁都不愿意接,而且没有工匠,早晚要闹出大乱子,这个责任,众人还指望着这工监扛下来呢!
被逼无奈的这名工监,唯一的办法是山东这件事做的不合王法规矩,自己不如上门去讲讲规矩条例,若是对方愿意收钱,那就送重礼上去。没准事情还能有些转机。
想起当时为了能在外面找个差事,给王承恩和曹化淳那边差不多送了八成的积蓄,这工监就越的着急。火器制造这边虽然油水不如税监矿监那么丰厚。可支取银两收买原料,各地取兵器的时候勒索银两,驱使工匠做私活,这其中进进出出,也是好处多多,可现在不是保这个差事的时候,而是保命了。
“还请这位仁兄多帮帮忙,咱家在这里已经等候两天,什么时候李将军有功夫。让咱家进去拜见,有要紧的公事!!”
火器工监司考仁满脸陪笑着偷偷递给镇东将军府地卫兵头目一块银锭,一边心中大骂,都说拜见东厂提督、内阁学士,各部尚书的时候给门房塞银子,这是常例,怎么出京来见个地方上的武将也要这么麻烦。
他这里正在腹诽,那名卫兵头目直接是把银锭丢还了回来,冷着脸说道:
“司公公。莫要害在下难做,我家大帅有没有时间见你,又不是我们下属能做主地,按照规矩递帖子记名求见吧!!”
转头看看将军府门房那边都已经是排成长队的求见宾客,司考仁的脸色顿时是苦了下来,上前一步,低声的恳求说道:
“这位兄台,咱家是从天津的差事上跑过来的,路程远。那边催的紧。要是大帅不见不给个答复,咱家的人头就要落地了。还请您行行好,麻烦开个后门通传下行不行,咱家一定厚礼酬谢!“镇东将军府的守卫是亲兵营地职责范围,在亲兵营的这些官兵都是有大好前程的人,自然不会取贪图这点小利。
守门的这位亲兵头目却盯着司考仁看了几眼,这名火器的工监还以为事情有转机,连忙把手伸进腰包中,准备掏出个金锭来,那亲兵头目却又走开了,倒是让司考仁纳闷了半天,他没想到的是那名亲兵头目接到了府内管家罗西的口信,说是盯住这个天津来的太监,别让他离开。
这头目也是纳闷,既然不见面为什么还要不放他走,所以才多看了几眼…….
自从大胜得到确认之后,山东、两淮、河南的豪绅大族,就开始纷纷用各种理由来道喜道贺,江南和福建也有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