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咱家在山东呆过一段时间,有些事情未必能做得了准,不过,那山东的军将,都是李贼起家时候亲信,整个山东地兵马怕都是他一家私
边上一名官员惊讶地插嘴问道:
“刘公公,在下记得曹州总兵刘泽清和山东总兵丘磊的兵马不少,难倒就没有一点留下来,全被李贼吞并,就算是如此,也应该有残存地剩下吧,这些人在,总归可以从容调度,大小牵制,圈住那李孟的手脚吧!”
刘元斌当年是山东地监军太监,此时说起来这些却感觉到颇为的尴尬,这多少都能和他处置不力牵扯上些关系,惭愧之心多少是有点,可还是开口解释说道:
“刘总兵和丘总兵的兵马都是被彻底的遣散,一点也没有留下,诸位大人,你们各位是没有在山东呆过,想不到李贼的凶残狠辣之处,现在回想,当日间曹州突然被流贼突入,刘总兵殉国,登州莱州大乱,丘总兵的兵马被彻底击溃打散,到最后丘总兵自杀,事情未必如此简单啊!”
在内书房的这些朝廷大佬心中,武夫都是粗鄙之辈,一想到这李孟居然也是有些头脑心思的,就感觉到事情越的难办。
朝中六部各衙门,议论这等大事的时候,工部的尚书和侍郎往往插不上什么话,听到这里,工部尚书迟疑了下,开口说道:
“本官和河南巡抚李仙风是同乡的关系,多有书信往来,他提到一件事,说是当日击溃流贼兵马之后,这李孟在兰阳县到黄河便道路两边,把左平贼的五千多兵丁钉死在路两边的木架上,那左平贼甚至不敢多看,直接带兵避开。”
左良玉在朝廷之中可是赫赫有名,大凡提起武将,必然要提起左良玉,说是此人勇武刚烈,堪称朝廷的柱石,也算是当今天下可用的大将,尽管此人在李自成手下一败再败,狼狈不堪。
听到这平贼将军左良玉居然吃了这么大的亏,而且还不声不响的退了,这让朝中的诸位大人对李孟的忌惮又是多了许多。
甚至不用专门的提醒,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能想到,李闯和曹操的联军在河南纵横无敌,好像是也在这李孟手上吃了大亏,当日间报上来的斩不过千,但那流民大军可将近百万之众。若只是被斩几百,怎么会这么轻易的退去。
内书房的诸位大臣越想就越是忐忑不安,这山东地李孟居然是个老虎,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养出来这么大的实力,可有件事情明了了,那就是这个李孟不好惹,得罪不起,朝廷要想拿出制裁的手段,恐怕真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有些脑子比较敢想的已经是想出来了眉目,崇祯皇帝之所以让臣下们拿出对策主意。怕是自己不愿意担责任,事后后悔或被唾骂。
但这些大臣们也不傻,以崇祯皇帝的性格脾气。真要是替他出了主意,背了黑锅。日后算帐,崇祯皇帝可未必会出头来帮忙,搞不好就和陈新甲一般,下狱论罪问斩,先例太多,后来的人可不愿意跟着犯错了。
内阁辅陈演也知道大家的心思。也知道皇帝的心思,可是他新官上任,并且是文臣之,总不好也是做个闷口的葫芦。
陈演目光扫过内书房中地众人,不管是和谁目光相对,对方都是低下头,兵部尚书张国维。礼部尚书、吏部尚书等人倒也不惧。和他对视,反正大家的职位差不多。命令不到谁,左看右看。陈演咳嗽了声,严肃的说道:
“刘公公,你手中地两万楚军,堪称是北直隶兵马之中的精锐,宁远团练总兵吴三桂手中也是能战地辽兵,加上京师周围这几十万兵,何况刘公公你和那李贼共事过,知己知彼,难道就没有一丝胜算吗?”
听到这话的提督京营太监刘元斌脸色变得很苦,心知陈演的意思是让他主导这大军,可他却是这些人之中最知道山东可怕的,看着周围如释重负的各位大臣,刘元斌心中暗骂,你们这些人总算找到推卸责任的人了吗?
可骂归骂,刘元斌却知道此时最为凶险,要是不好好推辞,恐怕自己就要被架在火上了,他叹了口气,苦笑着抱拳冲着内书房地众位大臣深深作揖,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