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清晨散步一样走到了外面。沿着外面地院墙观看。看上面那层层叠叠的文章。说起来也颇为的状况。这一面墙上都是口诛笔伐李孟。冷嘲热讽颜继祖的文字。用典故。卖弄文字。极尽文章能事。
颜继祖神情轻松。就好像是主持科举地主考官一样。在那里一边浏览一边啧啧称叹。挑出来他们用典的毛病之类的。走了这么一圈。早饭没有吃腹中饥饿。刚要想回到宅院的时候。却看见了挂在门面地木牌。那块写着代山东总兵李某巡抚山东及南直隶地方都察院副都御史颜继祖的木牌。颜继祖禁不住眉头一挑。朗声吩咐说道:
“颜财。去拿块这么大小地拇。准备笔墨!!!”
等到颜继祖和几名下人拿着一块木牌从宅院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淮安知府和一众随员都是急忙忙的刚赶到。
一见到颜继祖就在门外。那官轿在院子外面就放下。撩开轿帘。淮安知府匆忙的从轿子里面钻了出来。快步走到颜继祖身前。颜继祖却根本不给他什么好脸色。这十几日的世态炎凉实在是太伤人。今日间颠倒过来。心中实在是快意非常。
按说这知府见巡抚。不过是大礼但不跪拜。因为巡抚在严格意义上来讲是临时官员。知府的上司是兵备道、布政使司的布政使。和这巡抚某种意义上并不统属。这淮安知府和山东巡抚。平礼相见也不是不可。
不过这淮安知府看见颜继祖的冷淡神情。稍微一迟疑。直接就是跪了下来。用的可是参见一二品大员的礼节。口中惶恐的说道:
“颜大人。前几日衙门之中的吏员实在是太不懂规矩。怠慢惊扰了大人。直到今日下官方才知晓。这才是急忙赶了过来。请颜大人放心。下官定当纠察那些大胆妄为的狂生。从重治罪……”
颜继祖神色淡淡。当日间派人去衙门里面。有人这么说道:“我们知府大人说了。这是南直隶地方。还请颜巡抚回山东地面。那里清净的很。”现如今却急忙忙的过来献殷勤。想必也是因为那捷报。
这就是所谓世态炎凉。颜继祖心中冷笑一声。神色上却没有变化。但却没有提让那淮安知府站起来的话语。看见知府跪下。淮安知府带着地一帮属员都是跪在那里。黑压压的一片。却听到颜继祖在那里悠然的说道:
“各位。看老夫这牌匾写的如何啊!?”
众人顺着颜继祖的方向看了过去。却看见在院门边上还是挂着个木牌。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颜继祖的书底颇为的精深。这显然是他的笔迹。上面写着的内容却还是那众人耻笑地一行字。稍有改动:
“代镇东将军、山东总兵李孟巡抚山东、南直隶地方。”
淮安知府抬头看见这木牌的时候。刚想回头去喝骂属下。说是这罪魁祸的木牌为什么还不放下来。挂在这里扰乱人心。可转瞬间就是明白过来。这木牌的文字虽然表达的还是那个官职。但意思却已经大变。
先前江南士林讥刺的就是他身为朝廷高品文官却甘为武夫李孟的走狗。但现在这位武夫在北直隶那边得到了大捷。现在是天下文人甘为走狗。怕是还凑不上去了。这颜继祖代这武夫巡抚南直隶。理直气壮。光荣无比。
扬州府地豪商们已经是作出了他们的表态。消息很快的传到了南京城。阮大铖闭门不出。江南士林又是噤若寒蝉。
现在的江南众位文人那里。缺少了鼓动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倒是零零星星的有些人开始写文章来鼓吹这大明与东虏多少年的第一场大胜。
南京城中。除却阮大铖之外。有资格称之为领袖的也就是钱谦益了。但这位人平日里调子唱地很高。可实际上是个油滑之极的小人。当年在朝廷中温体仁驱使常熟人张汉儒攻讦他贪墨。自命为东林名士的他则去贿赂大太监曹化淳。结果张汉儒被刑部刑讯而死。他也安然脱身。回南京城当了富家翁。整日间流连在秦淮河上。自命“一代龙门。风流教主”。
那块木牌能挂在颜继祖宅院地门外。和钱谦益有很大的关系。可腊月十六前后。捷报到了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