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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中的一切支离破碎,不知不觉趴在病床边睡着了,降谷零良久才回过神来。
他直起身,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眉眼间流露出几分倦怠。
从“伊莎贝拉”被怪盗基德掳走,再到有人目睹怪盗基德把“伊莎贝拉”放在了东京湾的港口,然后“伊莎贝拉”和一个年轻女性一起离去不知所踪……顺着那些蛛丝马迹调查下来,他已经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整个人的精神紧绷得像一张拉满了的弓。
更别说组织的人发现“伊莎贝拉”失踪后采取的过激行动,还格外的给他增加了工作负担,就连腾出时间来陪她,也显得那么仓促。
回想起西尔维亚被公安找到时的情景,降谷零握紧了拳,如影随形的悔恨像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脏,压抑的痛苦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他能再快一点找到她……
头顶的发丝传来柔软的触感,带着许些冰凉,降谷零一愣,立即看向病床上的西尔维亚。
不知何时醒来的金发少女凝望着他,水绿色的眸子里藏匿着一片陌生而又死寂的海,逐渐被他熟悉的温柔取代,却朦胧得像一团雾气,令人分不清真假。
她好像在审视他,又似乎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
这样的西尔维亚,比在医院里苏醒的第一天显露出来的那种浑浑噩噩、空茫易碎的状态,还要让他担心。
因为背部的伤还没有痊愈,阿斯蒂坐在病床上,没有往后靠,伸手轻轻抚摸男人柔顺的浅金色发丝,神色宁静,仿佛并未经历那般残忍血腥的刑罚。
她消瘦得厉害,原本合身的病号服也显得宽大了,袖子随着抬手的动作往下滑落,露出了一截缠着白色绷带的纤细手腕。
心里蓦地翻涌上酸涩,降谷零闭了闭眼,轻握住少女冰凉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没有说话。
西尔维亚的虚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答应了要保护好她却没能做到。
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儿掌心传来的温度,阿斯蒂缓缓开口,打破了一室的沉静。
“我这里有一份名单,公安会感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