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死你算了。”
他言语刻薄,却摘下帽子扣在了金发少女头上,把这冻得像块冰的人一把抱起来。
这个宽阔结实的怀抱并不温暖,此刻却让她漂浮不定的心安稳了下来。
阿斯蒂小心地捏了捏相对于自己有些宽大的礼帽帽檐,悄悄留出一条缝隙,抬眸看对方。
雨水沿着银发男人额前的发丝淌下,打湿了那冷峻而又生硬的面颊,他的唇抿紧了,看着像是在生气。
琴酒把人扔在副驾驶座上,正要去开车,就听见阿斯蒂似乎小声地说了句什么,但雨声将她的声音盖了过去。
他拧眉,单手扶着车门,“说什么,大点声。”
阿斯蒂整个人缩在座位上,又变回了之前蹲在长椅上抱着膝盖的姿势,尽量减少弄湿座位的范围,闻言,她将头埋在膝间,用和刚才没有多大区别的声音重复了一遍,“鞋子……”
她的高跟凉鞋还在候车亭那边。
琴酒冷冷地嘲讽,“我看你命都不想要了,还要鞋。”
阿斯蒂身体颤了一下,没敢说话。
看着少女这幅狼狈的样子,琴酒沉默片刻,关上车门转身离开了一会儿,拎着一双湿漉漉的鞋子回来了。
“回去反省记得写检讨。”
这场雨看来要下一整晚,琴酒开车把阿斯蒂送回家,声音里依然没有什么温度。
明明一点情面都没有留,语气也冰冷得可怕,可就是让她由衷地产生了安全感。
阿斯蒂侧过头,凝视着银发男人坚毅的侧脸,嗓音听起来有点沙哑,“我不想回去。”
回去做什么呢?
那座空荡荡的房子,还有什么值得依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