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郁止淡淡道,“我挺好的,用不了多久大概就会出院,你不用来。”
迟朝暮竖起耳朵仔细听,闻言又不着痕迹垂下视线,唇边轻嘲。
“真的假的?那敢情好,到时候我帮你接风洗尘,也要去去霉运。”朋友高兴道。
郁止但笑不语,又聊了几句,电话才被挂断。
“郁先生一个人太孤单,有朋友探望岂不是更好?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其他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传入耳中,郁止忽然手轻轻颤抖,好容易拿稳手里,便见迟朝暮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并且正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郁止平静地将手机放在床头,“我一个人就可以,没必要麻烦别人。”
事实上是原主不愿意在熟人面前示弱,不愿意被他们看见自己狼狈的一幕,才刻意斩断和他们的联系。
迟朝暮看着他这副模样,心绪便复杂难耐。
想要骂他骗人,却又百般滋味堵在喉咙口,纠结来纠结去,最终通通都只剩下几个字。
舍不得。
他舍不得。
迟朝暮认命伸手挡住眼睛,心头无奈苦笑。
是啊,刨去被欺骗隐瞒的愤怒,他心中最重,最清晰的情绪,竟是对郁止心疼不舍。
原本还朦胧着一层光影的东西,突然被揭开,一切原原本本地袒露在他面前。
他,喜欢着眼前这个男人。
就像鱼儿喜欢水,也像沙漠里的玫瑰。
前者轻松欢愉,后者骄阳似火,明艳妩媚。
巧合的相遇,奇妙的情意,哪怕他再不愿意承认,也只能无奈面对眼前的事实。
他像一些文学作品里面的创作一般,在短短的时间内,竟喜欢上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