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医生正要说什么,迟朝暮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连声催促道“这个点了,该下班了,要么走吧走吧!”
他一边说,一边推着林医生往外走,离去时,他的视线刻意不去看摆放着许多文件的桌面,余光却又不自觉在意,如果意念有火,恐怕早已经将它们燃烧殆尽。
林医生被他的态度弄得有些莫名,却还记得自己有事要做,“等等……我先把东西放好。”
说罢,他错开迟朝暮,来到桌前,把文档整理好,并且放进柜子里,锁上。
这才转身带着自家表弟离开,“走吧。”
迟朝暮的视线却紧盯着某个柜子,直到被林医生拉走,办公室上锁,厚重的房门隔绝了他的视线,令他再看不见。
上了车,林医生还是先送迟朝暮回去,然而刚上车不久,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无他,太安静了。
以往迟朝暮虽然也不是话唠,却也不会安静地一句话也不说,就连他说起的话题,迟朝暮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能不说就不说,非要说也是一个字回复,仿佛多说一个字能让他亏本似的。
林医生正想着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要不要找人问问,却听一直懒得说话的迟朝暮终于肯张开金口。
“表哥……”
“什么事?”
“我……我今天、帮你捡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一点……”
林医生皱眉,医生有保密协议,不能将病人病情透露给不相干的人,显然迟朝暮的行为令他触犯了这一条规定。
但他更不解的是,迟朝暮不像是不知道的人,他为什么会不默默埋在心里不探究不询问,反而还直白地对他提起呢?
这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表哥你别多想,我只是想到你之前好像跟我提过一嘴,有个病人病情很严重,今天不小心看到,就想起来了。”迟朝暮简单解释道,“今天我看到的那个……是他吗?”
林医生不知道迟朝暮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多少,但他回想醒来时的情景,想来迟朝暮顶多是看到了病症,其他没看到多少。
加上迟朝暮和病人应该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含糊说几句,倒没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