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朝暮面上的笑容不自觉顿住,随后缓缓回落,最终唇边的弧度逐渐平整,销声匿迹。
“哦……”他语气也低落不少,没精打采的模样让人一眼便能看出端倪。
偏偏当事人却身在局中,看不清,分不明。
郁止也没再多说,就静静看着迟朝暮缓缓开始吃早饭,而他则是打电话叫了一碗营养粥。
迟朝暮自郁止说出那句话后,便只觉得身体已经饱了八分,剩下那两分,让他只吃了一点便觉得已经填饱。
最终还剩下许多,他也只能收起来,准备中午热一热继续吃。
现在天不热,饭菜放一顿也没问题。
收拾完一切,他才看着郁止,犹豫着问出了从吃饭开始,他就一直在思考的话。
“郁先生,你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这个问题,本该刚认识时便询问知道,然而直到现在,迟朝暮才有意识地问出口。
闻言,郁止却沉默半晌,久久未言。
迟朝暮的心不由自主地紧了紧,那种不妙的预感似乎也越来越强烈。
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就在迟朝暮快要忍不住,张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终于听见郁止的回答。
“没什么,它不重要,再过一段时间就会结束。”
迟朝暮心头仿佛一块石头落下,却没有落在坚实平坦的地面,而是一直落,一直落,直直坠入无边无际的深渊,明明应该轻松,却遍寻不到令他心安之处。
“这样啊……”他喃喃道,忽而又勾起唇角,“那太好了,等你出院,我可以请你去我家玩儿,我家里有很多我画的画,你想看吗?”
郁止微微一笑,故意道“你第一次见我时画的那种吗?”
迟朝暮脸一红,只觉得自己把脸都丢光了,他连连摇头,“那不算,不算。”
“我其实画得很好的,不信的话,到时候带你去看。”为了不丢脸,挽回在郁止面前的颜面,迟朝暮今天客串了一把王婆,自卖自夸。
郁止也没嘲笑,很淡定地附和他,“嗯,有机会一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