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放轻了捣药声,将草药碾碎,又用石锅煮了煮,等谢辞醒来时,药汤正好。
闻着那个味,谢辞就扭过头装睡,他不要喝。
郁止一怔,忽然想笑,“谢指挥,这荒山野岭,我也找不到蜜饯甜点给你甜嘴,这份苦,你便受了吧。”
谢辞;“……”
他沉默地撑着坐起身,接过装着药的竹筒,将那几乎要苦得人隔夜饭都
要吐出来的东西喝了下去。
下次……下次他一定准备好常用药丸。
休息了一会儿,谢辞的精神似乎好了不少,阴寒入体,他忍不住又往火堆靠了靠。
郁止将已经烘干的衣服递给他,“把身上的换了。”
谢辞没拒绝。
他看了郁止半晌,最终沉默地收回视线,没有问出他怎么会这么多的问题,大概像他们那样精心培养的世家公子,都如此全能吧。
之后他才知道,并非如此。
因为这场雨和谢辞的病,二人又耽误了一天时间,等到了邻城,已经慢了谢辞的手下好几日。
他们都快以为头儿是不小心被抓住了,见到谢辞时,才终于放下心,喜笑颜开地迎上去。
“老大!”
“头儿!”
谢辞横眉扫了他们一眼,后者纷纷低调小声,一行人来到客栈租的房间,这才放松下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郁止在一旁看着,见谢辞只是耐心听着,偶尔训斥两句,显然也是在意这些人的。
也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相处日久,到底放在了心上几分。
在那群人交流完后,谢辞才终于有空把他们打发出去,单独和郁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