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被人听壁角,当然重点不是这个。
李旦没放开她的手,压在她身上喘息,强迫自己平复下来。
“好了。”过了很久,他站起身,匆匆吻几下她的唇,“我去洗漱,你先睡吧。”
他洗了很久。
裴英娘脸上春意渐褪,冷静下来,让半夏另送两床被褥进帐,不仅不能一个被褥睡,还得在中间塞一个被褥挡着!
李旦直到四更末才从净房出来,回到床榻边时满身凉气,他换了身亵衣,胸膛上滚动着晶莹的水珠。
裴英娘当然能猜出他刚才做了什么,忍住羞意往床榻里让了让,抬高被褥把自己罩得和蚕蛹一样,连下巴都藏在猩猩红鸳鸯缠枝海棠花锦被底下,“今晚得分开睡,不准进来。”
李旦笑了一下,这几天他随时随地想微笑,什么事都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
他合衣躺下,手臂伸长,越过中间的锦被,捞起以为躲在被褥里就万事无忧的裴英娘,按进自己怀里,吻吻她的发顶,“怎么还没睡?”
她吓了一跳,感觉到他气息平和,没有继续轻薄她的意思,心里悄悄松口气,“我在等你呀。”
想起白天时琼娘遣退婢女单独和她说过的话,教她的那些东西……她的耳垂红得能滴出血,磕磕巴巴着说:“我、我可以帮你……”
毕竟是洞房花烛夜,不能委屈他。
而且他知道她不喜欢和醉酒的人亲近,只浅酌几杯,没有和其他人那样一身酒气进青庐,实在很为她着想。
她试探着伸出手,无奈刚刚把自己裹得太紧了,手臂束缚在锦被底下,动弹不得。
李旦的呼吸变得粗了些,身体重新发热,隐忍着捏捏眉心,把她连被褥紧紧抱住,轻轻啄吻她的脸颊,胡茬擦得她又痒又酥,“不必,你今天不舒服,别累着了。”
她咬了咬嘴唇,眉头微蹙。她确实有点难受,小腹一直隐隐作痛,顶着沉重的花钗礼冠行礼时,脖子都快扭断了。
而且婚礼前闹腾了很久,忙了这些天,身心俱疲,高兴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如果能好好睡上一觉,她会更惬意。
被褥忽然被掀开,一只手探进被子里,盖在她的小腹上。
她有点紧张,下意识想躲开。
“难受的话就和我说,不要自己忍着,明白么?”李旦左手扳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仰着脸看他,朦胧的烛火映照出他俊朗的面孔,表情平静,但目光极为柔和,他低头吻她,含着她的唇呢喃,“别怕,我不会生小十七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