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敛容正色,“英娘,你就是太乖了!我教你,别什么都让着八兄,咱们小娘子,必须要端起架子,不能让他看轻了你!”
她刚刚成婚,自然懂得血气方刚的年轻郎君自控力有多差。
裴英娘嗫嚅道:“阿兄很注意分寸的。”
连她自己都知道这辩驳有多无力。
李令月两手一拍,“我就知道你狠不下心肠,不过你狠得下心肠也拗不过他,他人高马大的,你这点力气,根本没用……”
她沉吟片刻,“这事不必你操心,我把身边得用的仆妇留下来照应你,八兄敢轻慢你,让琼娘打他!”
她扬声叫琼娘,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但神情并不见凶悍的妇人快步入廊,拜伏在地。
李令月沉声道:“以后你就跟在娘子身边照顾她。”
妇人应喏。
裴英娘看着妇人:“……”
李旦可是你的亲哥哥啊,阿姊!你怎么跟防贼一样?
一个郭文泰,一个琼娘,李治和李令月,果然是亲父女。
“阿姊。”裴英娘示意忍冬把琼娘带下去,“你成婚的那天晚上,出了点小意外。”
这事李令月迟早会知道的,与其一直瞒着她,不如早些和她说清楚。
李令月脸色变了变,“什么意外?”
裴英娘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有人想对我不利。”
她说得轻巧,但李令月毕竟是宫闱里长大的,猜得出当晚的凶险,一把扳过她,上上下下摸索,“你是不是受伤了?今天不去宫里赴宴,是不是哪里还疼?你哪儿不舒服?通通告诉我!”